br> 她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好不容易回到他的羽翼下,身体却一直在冷得发抖。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弱,何须她去演戏? 又何须她去受苦? 她要他理智,熟不知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理智全像尖刀,扎得他心好疼好疼。 所以,他是真喜欢她啊。 “当初我嘲笑洪拳是靠女人吃饭,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吃了一回。” 傅伯心疼:“大少爷别这样说,你不是洪拳那样的小人,小葛她,真的很好,是老仆我见了那么多人里,最聪明的一个姑娘。” 靳时忱心像猫抓烂了一样。 “是啊,她是聪明,聪明的化解了我的莽撞,也替了我保住了六家工厂,但我想要的是这个吗?” 十家工厂保住了六个,目前来算,就是梅平安这个蠢货,让大少爷损失了四个亿。 傅伯复杂的弓了弓腰。 “老仆知道大少爷想要什么,但大少爷为什么不反过来想,小葛如果不是心里有你,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 靳时忱无力的笑了笑,她何止是心甘情愿,还心甘情愿到没给他任何余地。 到最后完全就是她在自作主张。 逼着他去默认离婚。 “我知道,更甚至还知道,她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梅平安,再过五年,他也要从洪拳手里抢几块蛋糕,因为这是靳氏集团将来的必经之路。 所以她醒来的时候,看似就那么几句话,实则全说到了他将来的侧重点。 尽管他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葛秋心里确实是有他的。 如果不是有他,不会忍辱负重,将这次的损失降到最小,小到让他五年以后,还会有绝对的实力和洪拳硬碰硬。 但反过来,葛秋这次如果没这么做,他在漂亮国发展了八年的十家工厂,绝对会让洪拳一口吞下。 直接损失十个亿不说,还会代表靳氏集团彻底没了海外市场。 曾经奋斗了八年的成果——全部化为泡影。 但谁又能懂,他默认离婚时,心情有多沉重? “小葛还小,再过五年,她也才二十三岁,到那时和大少爷不是刚刚好么?”傅伯乐观的劝慰。 其实他知道没用,大少爷难过的,是自己保护不了小葛,反过来还让小葛保护了他一回。 说再难听一点,就是小葛用自己,替大少爷清扫了尾巴。 现在看着危机是解除,但洪拳的眼睛还在,并且以洪拳的尿性,必会揪着这个死缠猛打。 不然,他留梅灵珊和梅平安这个两个废物做什么! “确实刚刚好,但我怕她那么好的人,让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等她脸修复好,她会很漂亮。 还能做一手好菜,引人入胜。 再加上她两世为人的温柔、知性、体贴,他相信,一定会有人和他一样,被她深深吸引住。 傅伯蠕着唇:“不会的,小葛心里有大少爷。” “可我让她名声扫地,傅伯,如果当时我没有犹豫,在靳氏集团和她之间选了她,你会支持我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不是不敢。 傅伯愣了一下,再三斟酌,摇了摇头:“我不会支持,靳家百家承载了太多,就是小葛自己,也不愿意当褒姒,而大少爷你,也不是周幽王。” 靳时忱面色白了白,他知道傅伯说这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依附靳氏集团而生的万万人。 所以当时她醒来,说自己是重生时,心里是明白的。 还明白到连试探都不屑,直接就替他做了主。 干脆利落到,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就像她在厨房做菜,叮叮咚咚,七、八样合成一样,一边做一边收拾,干净利索。 菜好,人走,灶台还能一尘不染。 而让他——情何以堪? “大少爷,这是一个策略,就算小葛没说,老仆我也知道,这就是一个策略,所以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小葛在北城等你,咱们明年也是要过去的。” 靳时忱眼里划过忧伤,摆了摆手。 “让我静一静吧。”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曾经无欲无求,只醉心事业,还一往无前的他,昨天因为葛秋的那句:靳先生,我算计过你的事情,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现在的我,只想养伤,更不想当任何人的筹码…… 而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