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萧珏扶着老太太坐下,还未说话,一旁的萧怜便道:“二哥哥,可给我们带好东西回来了?” “哪敢不给姐姐妹妹们带东西,晚些我让思檀给你们送去。”萧珏说着,转身又想一旁的大太太行礼,“母亲,孩儿回来了。” 大太太点头,心里亦是欢喜,“你近日在国子监可还好?书读得怎么样了?” “我们近些日子跟着李学士去了太学,和那些太学生一起读书,他们都是外府来的学子,颇有见识,孩儿跟他们学了很多,大有长进。”萧珏欢喜地道。 沈兰听到‘太学’二字,不由心中一动。 本以为打听兄长一事再无希望,没想到这侯府二公子如今竟也在太学。 只是她一个外客,又是女眷,恐怕没有机会与萧珏私下说上话,去问兄长之事便更加冒昧了。 “羞羞羞,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大有长进的,要我看你也没什么变化,还和以前一样厚脸皮。”萧莺忍不住笑话他。 萧珏也不甘示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别了近一月,二妹妹还这样看我,可见这些日子没什么长进。” “你敢说我没有长进?我告诉你,我如今跟着沈先生学了可多了。”萧莺哼声道。 “沈先生?”萧珏此时才发现,这醉花厅里竟还有一个外人,他不由向沈兰看了过去。 老太太道:“这是家里新来的女先生,沈兰沈姑娘。” 萧珏顿收了与姐妹们玩笑的模样,端正地向沈兰行了一礼,颇有君子之风,“沈姑娘。” 沈兰回了一礼,“见过二公子。” 萧珏打量着她,不禁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姑娘?” “沈姑娘是从衡州府来的,二哥哥两年前不是去过一趟衡州府?难道你们竟是旧相识?”萧莺来了兴致,她看看自家兄长,又看看沈兰,一时间竟觉得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胡说,沈姑娘是名门闺秀,怎会与外男相识?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污了沈姑娘的闺名?你这口不择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大太太瞪了萧莺一眼。 萧珏向沈兰赔礼道:“沈姑娘千万莫怪,是我方才失言,才引得二妹妹出言不逊。” “无碍。”沈兰垂下眸子,转而向老太太和大太太行礼道:“天色不早了,沈兰想早些回去歇息,还望老太太、太太勿怪。” 他们一家人在此,若只有女眷还罢了,如今还有男子,沈兰识趣地告辞。 老太太与大太太并未阻拦,让沈兰去了。 回到落雪斋,林妈妈等人去看热闹还没回来,沈兰让锦书拿了金疮药悄悄给梅姨娘送去,距离上次送药已过了好几日,梅姨娘的药想必也用完了。 近日来翠玉轩也没再传出什么动静,想来是萧瑞忙着外面的官司,并未再折磨梅姨娘。 锦书走后,沈兰的莲花灯烧的也差不多了,她随手扔到院子的空地上,回了房间歇息。 今日实在是累得很,身累心更累。 她想到过去在自己家的时候,家中虽然只有母亲、兄长两个亲人和几个丫鬟婆子,虽然比不得这大家热闹,但她却是那么快乐。 因她是女子不能出门,兄长总把外面新奇的玩意儿带回家里来给她,还给她讲外面的奇闻趣事。 她的兄长,是世上最好的兄长。 沈兰不禁落下泪来,她越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查明兄长死亡的真相,不管这条路有多难,她也一定要走下去。 次日一早,一个丫鬟捧着一个长盒子来了落雪斋。 “我是观澜院的思檀,来见沈姑娘。” 沈兰听这名字耳熟,想起昨日萧珏曾经提起过,知晓是萧珏遣来的人,忙让她进来。 “我家二爷说昨日冒犯了沈姑娘,今儿一早特意差我给您送个赔礼,请沈姑娘一定要收下。” 思檀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幅画,她将画展开,是一幅梅兰图,运笔颇有风韵,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这是上京丹青名手范澜范公子的画,姑娘莫要嫌弃。” “替我多谢你家二爷,这画我收下了。”沈兰想与萧珏多打些交道,些许届时能从他那里问出些与兄长有关的事情。 只是这不能急于一时,只能慢慢筹划,寻找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