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一左一右两扇门,这是东西屋,家里老人一般住东屋,小的住西屋。 唐大脑袋拉开了东屋木门,味道更重了。 房间里还挺暖和,只是简单的让人发指。 北侧山墙空空荡荡,连个箱柜都没有,地面红砖都没铺。 角落有个老旧的平板车,车下面是用轴承做的简易轮子,看着挺结实。 南侧一铺大炕,上面堆着几条破棉被。 棉被里露出一颗老人脑袋,花白头发乱蓬蓬的,他半张着嘴,形如枯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贼王:老中医楚大才楚爷?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丝毫不怀疑,这老头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爹,你亲儿子回来了!” 唐大脑袋这声爹,喊的并没有多亲热,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 换个人肯定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甚至会觉得这人不孝。 但我知道。 老荣门的规矩,拜师后就要得喊爹,所以他才会这么叫。 楚爷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好……回来就好……还能看我最后一眼……咋了?又让人削了?” “没事儿,自己碰的……别他妈扯犊子,”唐大脑袋伸手就掀棉被,“好人不长命,你个老东西且活着呢!” 太臭了,我一阵阵的犯恶心。 唐大脑袋絮絮叨叨,“操他吗的老钱头,一个月280块钱,他就这么伺候你的?玩呢?” 他嘴里骂着,手下动作可不慢,很快把一条脏乎乎的黑棉裤扒了下来。 既然已经来了,就伸把手。 我在院子里找了半天,才在围墙角落找到了一捆儿苞米该子。 这玩意儿又叫秸秆,在林区没人烧它,主要是太不抗烧,一燎就没,要不停地往灶坑里填。 拖回去以后,才发现大水缸见了底,拿起葫芦瓢,蒯出半瓢做引水,倒进一旁的手压井里后,赶快上下压。 很快,地下水被抽了出来,压了半缸我才停手。 往锅里蒯了几瓢,开始点灶坑。 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噼噼啪啪燃烧的苞米该子,我莫名地恍惚起来。 怎么就鬼使神差,跟着他跑这儿来了呢? 虽说自己对这位老一代贼王有些兴趣,可这并不是自己的性格,而且这大脑袋又能把人烦死…… 一捆苞米该子烧完,大锅里那几瓢水也烧开了。 唐大脑袋出来了,端着个多处崩瓷的搪瓷盆兑好冷热水,进屋给老爷子擦身子。 我倚着门框,点了根烟。 看着他肥胖的身子忙忙碌碌,我有些感动,这活他以前肯定常干,不然手脚不会如此麻利。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又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师徒! 难得! 真是难得! 我对这家伙的好感度又回来了。 但我深深的明白,这种感觉不会长久……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