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个干瘦老头,伸手拿起那把刀说:“小伙子,知道这是谁佩戴的吗?” 大脑袋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老头嘴一撇,一字一顿:“山本五十六!知道不?” “不知道!”大脑袋有些茫然。 “这就是他用的战刀!世间只此一把!”老头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哎!这个刽子手,他的那双手,沾了多少我们国人的鲜血呀!” 唐大脑袋问:“老爷子,这是当年你抢他的?” 一句话,把老头说懵了。 我们几个人都憋着笑,他又说:“我看还不错,您老开个价……” 刘立凯看了我一眼,我伸手就去扯他,“走吧,杀过人的刀就是凶器了,买回去放哪儿?” 老头急了,“哎?小伙子,我什么时候说这把刀杀过人了?我说的是山本五十六的双手,双手你明白吗?” 唐大脑袋问:“不是双手握刀吗?” 老头赶苍蝇一样,“你你你、你快走吧你!” 几个人乐的前仰后合,继续往前走,唐大脑袋还有些恋恋不舍。 刘立凯笑道:“那把刀,仿的是32式军刀,是日本陆军的常规配给。” “而山本五十六是海军大将,他不可能配备陆军的军刀。另外,日本海军将官军刀有个特点,是饰物上镀白金……” “这位唐老弟,你信不信,你刚才要是真买了,待会再回去搂一眼,又会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刀放在那里……” 听他说完,唐大脑袋也不惦记了。 我赞道:“刘老师大才,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连连摆手笑道:“我也就是喜欢,闲来无事时爱看些资料,不过眼神儿差太多了!” 这人十分谦逊,让人很舒服。 五个人继续溜达,老疙瘩在后面怼了我一下。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见隔壁那趟,有个小子正在玩镊子。 苦主是个中年人,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个瓷器,冲着阳光还在仔细看。 我叹了口气,裤兜里装钱,简直是毫不设防,可不就是给人家预备的嘛! 我弯腰捡了块小石子,起身的瞬间就弹了出去。 当啷! 那把镊子掉在了地上,连同刚刚夹出来的钱也散落在了地上。 看样子起码得有七八百块。 周围几个摊主和行人都看了过去,那小子反应是真快,镊子都不要了,低头转身,就挤进了人流里。 中年人有些茫然,摊主说:“同志,是不是你的钱?” 他这才弯下腰捡钱。 一旁几个摊主交头接耳,这些人明显看到那小子伸出镊子了,可谁都不会放声。 老疙瘩抿嘴一笑。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抄着兜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遇到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刘立凯就不厌其烦地讲给我们听。 什么瓷器如何看底款儿。 字画要看纸张笔墨以及题款。 古钱币看铜质、听声音、闻气味儿、观锈色等等。. 我问他,刘老师是大学生吧? 他说是京城师范大学毕业的,我连连竖起大拇指,说还得是大学生。 刘立凯正色道:“武先生此言差矣,文凭代表不了什么,一个人可以没有文凭,只要肯学习,多看书就行!” 这话正合我意,听的我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人,值得交! 他又说:“古玩行好些大师没有文凭,可他们却有一双慧眼……” 老疙瘩去买了五瓶冰镇的兴安山泉,五个人站在背荫处休息。 “刘老师,我看刚才那个明代的青花什么纹瓶就挺好,要不我买下来?” “那个叫明宣德青花缠枝莲纹瓶,”刘立凯嘴角带着笑意,“武先生知道真品在哪儿吗?” “哪儿?” “故宫啊!” “您的意思,不可能有第二件?”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出现在潘家园地摊上的几率,几乎是零……” “万一它是真的呢?” 他呵呵一笑:“每个刚入行的人,都会这么认为,不然怎么会打眼儿……” 他讲起了一些古玩行的故事,唐大脑袋他们都听的津津有味儿。 我也不傻,当然知道那个瓶子肯定不是真的,可自己总得买回去一个才行,看来看去,就那个看着顺眼。 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