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槐序一把拍掉他的手,推开他:“去,别恶心我。” 他大概是真心累了,往下滑了滑彻底瘫在沙发上,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你很闲吗?闲的话回自己家去,让我也歇会。” 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顺势躺倒,眼看着就已经睡着了。 彭愿看着江槐序累得快要虚脱的样子,大不理解:“不是你每天干啥了啊,你不是说卷子作业竞赛题全都刷完了,暑假最后就剩休息了吗,怎么还这么累。” “我知道你们天才堆竞争压力大,更要学习,但你也别太夸张了吧。” 彭愿指指他桌上摞得那叠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撸了撸自己的胳膊,一身起了鸡皮疙瘩的样子,“太卷了太卷了,我要被卷死了。” “没有,就算是卷也卷不到你头上。” “我前段时间除了刷题,还去画室集训了一段时间。”江槐序闭着眼对着窗台处扬扬下巴,没什么力气,“画苹果画得我快吐了,这两天画点别的调整下心情。” 彭愿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他画的那些画,震惊得眼睛溜圆:“不是吧,你还没放弃艺考啊,你说就你那分儿,想上什么学校不行,T大的专业都随便你选吧,干嘛非要另辟蹊径给自己找罪受。” 江槐序单手揉着太阳穴,这些话他已经不知道听多少人说过多少遍了,噼里啪啦的说教听得他愈发头晕脑胀,敷衍道:“我都画了多少年了,应付这个考试也就是些突击些应试技巧,问题不大。” “行,你牛。一边艺考,一边高考,一边还得骗着你妈糊弄出国的事,时间管理大师都没你这么能管理的,累死了谁来帮你收尸啊。” 彭愿和江槐序从幼儿园就认识了,深知他的牛逼,一路金光闪闪,履历辉煌。他在父母眼中都不算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是别人家的天才,光宗耀祖的救世主,他们这些凡人连可比性都没有。 但就算再是天才,也是有极限的吧,一份精力掰成三瓣使,任他再牛逼也顶不住吧。 想到这,彭愿苦口婆心地劝道:“人啊,还是不能盲目自信,你别到最后一个也没捞着。” 江槐序却撑开眼皮笑得散漫,靠在沙发背上扯了扯领口,没个正形,挑眉道:“你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江槐序,因为他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是神啊?”彭愿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说这话自己都不觉得羞耻吗。” 江槐序笑了,也不否认:“不羞耻,事实。” 明明江槐序就是一副靠在沙发仰着头,吊儿郎当的样子,语气也是不着调的,可眼角却偏偏闪着些锋芒。 让人打心眼里相信他不是无凭无据的自信,而是常年积累沉淀,刻在骨子里的底气。 “你不是人,也不是神。你是疯子,是变态,是自虐狂。” 彭愿摆摆手,早知道自己的操心就是多余的,扯开了话题,“行吧就当我没说,我给你讲点别的吧,提提神。” “说。”江槐序耷拉着眼皮。 “你知道咱们学校把育才中学收成分校了吧,开学就合并校区,我听说他们学校高三有个大美女,肤白貌美仙气飘飘,还是个学霸,估计长得不比宋晚柔差。我最近还和她在网上聊了,约了过两天见面。” 彭愿边说边掏出手机翻着聊天记录,“我还有她照片呢,就是有点糊,这么说来她还和今天那个妹妹有点像。” 彭愿越说越带劲,却看到江槐序垂着眼皮,已经快睡着了,恹恹地“哦”了一声,“没兴趣”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他啧啧嘴:“也是,你什么时候关心过美女啊,宋晚柔喜欢你那么久,你鸟都没鸟人家一下,我都替美女不值。江槐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喜欢什么样的? 江槐序闭着眼,喉结轻滚,脑中浮现了刚刚那个爱发脾气的大小姐和他讨价还价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我靠你突然笑什么啊,好吓人。”彭愿惊恐地凑近,第一次看江槐序露出这样的表情,有点甜蜜,又有点羞涩,甚至还有点回味无穷,看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操,你坠入爱河啦?”彭愿一把就拽过了江槐序的领子,对着他的肩膀晃了两下给他摇醒了,“怎么回事啊,你不对劲,你刚刚在想谁?” “没有。”江槐序被晃得头晕,懒懒地呼了口气。 “绝对有事,是不是刚刚那个妹妹。”彭愿越说越确定,“你个纯情少男是真什么心情全写脸上。” 江槐序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只是颇为无奈地揪了个字眼:“我什么时候是纯情少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