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见。
“大师,那您怎样才能饶了我?”鲍向春改口,“只要我能做的,你尽管吩咐。”
“听闻他一百二十岁,也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了,你的血跟魂魄可是他的续命之物。”
时落掏出黄符纸跟朱砂笔,画了一道符。
“鲍向春当初过了一段好日子,后来他不满足,看厂长住别墅,开豪车,他嫉妒,开始勾搭厂长的女儿了。”
徐大强话题扯的有些远,张嘉清了清嗓子,徐大强又继续,“他看鲍向春可怜,就把人招进去了,给他工资,还供三餐跟住宿。”
死了,按鲍向春的作恶程度,阴魂很快会被带走的。
对那大师来说,钱是俗物,不值一提。
徐大强重重呸了一声。
鲍向春心眼小,一直记得厂长赶走他的事,他肯定要让厂长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他想看厂长悔不当初的表情。
鲍向春答了,“前几年他在j市拾荒,起初我的确是想让他看看我多成功,想看他后悔,后来我赚的钱更多,站的更高,就觉得这事没意思,之后也就不再关注了。”
鲍向春沉默了一瞬。
他翻了半天,找出几个号码,一一打了过去。
鲍向春本能地点头。
“对了,他偷了人家的运气,后来厂长一家破产了,厂长爹妈病了,没钱治,厂长都跪医院了也没用,反正后来爸妈被拖回来后就死了,厂长老婆受不了苦,跟人跑了。”
时落按住明旬的手。
明旬动了,张嘉跟曲爱国自然跟着。
“那人原来有一家零食加工厂,当年在j市也是很有名的,年纪大的都知道,我还吃过他家的零食。”
他就想求时落。
他才进厂不到半年就升他做了组长。
话落,莫说张嘉跟曲爱国了,就是中年道士都觉得鲍向春真不是个东西。
他想当厂长家的上门女婿,厂长就一个女儿,以后厂长两口子要是没了,家里的财产就都是女儿的。
“我就不住口。”鲍向春越激动,徐大强就越要说,“那厂长特别关照鲍向春,逢年过节会给工人红包跟礼物,都会暗中多给鲍向春一份。有一回吧,鲍向春拿到刚到手的工资,准备出去,他存不住钱,不如拿到就了,谁知在车上就被人偷了,他们厂长知道了这事,还给鲍向春补了一份工资。”
这里有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
等他快饿死的时候遇到了那道士。
他害了别人一家,丝毫没有愧疚,却想着怎样才能既有钱,又能长生。
时落不答反问,“那个给你换运的人呢?”
鲍向春要是逃了,他就得死。
厂长自是不愿意的,他再心疼女儿,再同情鲍向春,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没有财运的人。
鲍向春心虚,不愿意厂长的女儿给他生孩子。
如此张嘉就放心了。
不让他打电话。
“贴上。”
良久,他才嗓音沙哑地问时落,“你说我怎样才能修炼?”
在符箓贴在身上那一刻,鲍向春觉得自己身体跟魂魄似乎被割裂开。
“大师,明总,你们知道鲍向春最坏的地方在哪里吗?”
徐大强别的本事没有,这么多年了,忽悠人的能耐倒是长进不少,他的信徒不光在j市,在附近几个市都有不少。
有生辰八字跟血,那道士可以做许多事。
“你看我们时小姐像是缺钱的人吗?”张嘉好笑地问。
他们贴身保护鲍向春,知道鲍向春私下跟外头是两种性格,只是这两个保镖怎么都没想到鲍向春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鲍向春似听懂了时落的话,又似没听懂。
他想表现好一点,争取时落能看在他帮忙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
徐大强也不尴尬,他说:“后来他发达了,就把人家厂长女儿弄来当情,妇,还专门带到厂长面前,厂长差点被气死。”
明旬的人脉多在上京,要在j市找一个拾荒者,需要费些时间。
没料到时落会有这一问,鲍向春眼神闪躲。
他堂堂首富,与一个拾荒者比,那是拉低了他的档次。
他看自己不像看人,就像是看一个物件。
鲍向春再次成了流浪汉。
鲍向春,“没有,他说他居无定所,平时去的地方也没有信号,他还说有事会主动联系我的。”
不过鲍向春没料到身后还有两个拆台的。
就在鲍向春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一直藏在他脖颈上的玉佩突然闪了几下,而后玉佩碎裂,里头点点光芒没入体内。
鲍向春恨极。
张嘉跟曲爱国看过去。
他光情妇就有五六个,外头的孩子也有好几个,厂长女儿年纪大了,不得鲍向春喜欢,鲍向春给了人一点钱,把人赶走了。
那是一种比他曾今穷困潦倒还难以忍受的经历。
正如中年道士不愿意看着徐大强无事一样,徐大强也不愿看着鲍向春忽悠时落,好逃脱惩罚。
别看鲍向春是个流浪汉,但是拾掇一下,也有个人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