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山西。”
而叛乱平定已经过去了八年,这里成为了一个繁华的商镇。湖广到广东的货物在这里转运,停留于通驿局在这里驿馆的这一晚,就是他们前半段旅程唯一能与更多人接触的时间。
自己也坐上一辆马车之后,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三面榻,中间有个小小方桌钉在地板上。
翁万达并不放心。
翁万达觉得宝船监应当不只是重新创制当年的老船,只怕又有些新的做法。
但好在,通驿局在这一段已经很熟练了。
虽然都是小国,但毕竟也是出使大明的客人,把人家一路颠散骨头架子吗?
沿途的城镇、来往的商旅行人、长势已经很好只待收成的庄稼,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派富足又安宁的安居乐业模样。
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难免要耽误时间。
“陛下既然早就极为看重此事,你我便不用管了。”刘瑜又领着翁万达上去,“那些使臣上的船,还有一些与这艘不同。那烧开水的机器虽然还没有,但各种不同样式的桨,却可以先试一试哪种最好用。”
到了这里,他们发现有更多的船队了。
“翁总司有所不知,这新马车的轮子上,都用了一些新的好钢板,有的直有的弯,叠了几片才撑起车厢。”刘瑜笑了起来,“是不是没以前那么颠簸了?听闻,这是为公交马车创制的,到了保定府之后,你就能看到了。我不是说过了嘛,离京城越近,走得越快。”
走了一阵之后,翁万达这才感觉到这种马车似乎没有印象中那么颠簸。
官船停靠一些码头更换骡马时,总能见到有人搬运一袋袋的粮食到码头上其他的船只上。
这东西倒是并不新鲜,相传宋时就有车船,那便是有轮子的。
“……宝船监了偌大力气,便只试制出这样的车船?”翁万达不解地问,“能快上多少?”
“听说是要等北征大军都班师后,一起叙功。这回万寿圣节,想来只怕是大典之上诏告天下。”
翁万达看了看这里的空间,他不禁问道:“何种机器,竟有如此神力?”
“杨尚书愁眉苦脸一年多。”刘瑜笑起来,“也是外滇速战速决、追了所欠贡赋,南洋一战有海贸行、海运局出力出钱,粮储号更备了不少粮食。再加上国债,这才勉强支撑下来。”
不管如何,车船行进,总需力道。要么畜力,要么风力,要么人力。
但现在各国使臣加在一起,队伍不小啊。
然后车子就会稍慢一些了。
在湖广和广东交界处,翁万达留意到的是大明民间的马匹多了很多,南洋使臣们感受到的是大明水运与陆运衔接的发达。
从卫辉到保定,这回就只了三天。
而面前的直道宽阔,再不见了泥土。
看着那上面的软席薄被,翁万达久久无语:“莫非就准备让使臣们睡在车上?”
登船之时,翁万达就看到了船舷两侧有轮子。
为了赶时间,他们没有去广西绕道进入湖广,而是从广东进入了昔年叛军的大本营郴州。
刘瑜微微一笑:“广东至北京,急递之外寻常行路要多久,我通驿局是最清楚的,翁总司勿忧。”
只不过,中间拉着转动的铁轴,顶上是一个比车轮还大的铁齿轮。它转动之余,又通过其他齿轮和铁轴,再延伸出去。
可他不理解。
若说功劳,只是苦劳。这一趟回去,能因此升个官就是最多了。
翁万达傻眼了:“难道就这么赶到京城?若要赶到,岂非要昼夜不息,又或日间狂奔?”
他怎会想到竟是骡马?
翁万达介绍着李默的身份,其中自然多有夸赞。
相比过去布政司、提刑按察、都指挥、巡抚及监察御史互相监督分权的制度,各省常设的总督如今权柄很大。
天亮之后,就是长长的马车队。
“刘总裁,这官船不一样啊,是宝船监新创制的?”
如今有一个先通名姓、沟通商机的可能,他们就都聚了过来。
出了广东城之后,他们一路上会穿越大半个大明,从南到北。
这里有一段路,是要换乘马车翻山越岭的。
此时此刻,出使大明的各国使臣们都在后面几艘船上。
刘瑜既然这样说了,翁万达自然能明白那机器就能自行发力。
但只是在夜里,他们也只能在驿馆中,听到外面其他茶楼酒肆里饮酒作乐甚至吹拉弹唱的喧闹。
“……恐无法在广州久留,部里有令,万寿圣节前要抵京。”翁万达仍旧惦记着这个,“如今已是八月十七,不足一月……”
翁万达久离故土,于是便问了起来。
听说,他的祖上是大明开国功臣,而且是开国功臣中极为重要的谋主。
只不过现在,船两侧的轮子翻动不绝,莫非这次为了赶时间,沿路要像急递铺一样不断换人来踩踏?
这么一路提心吊胆地,外国使臣们就这么又新奇又刺激地看到了大明的都城。
懂汉字的人,瞧着那些船上都挂着写有“河运”二字的旗帜。
翁万达神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