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和阿克苏一线诸城,可设喀什兵备道;沙漠以南便是和阗一线诸城,可设和阗兵备道;瓦剌诸地便是瓦剌旧地,这里少有城池,可设别失八里兵备道,或者另觅合适地区建城为治;哈密、吐鲁番一线则可设哈密兵备道。”
朱翊钧连忙找了堪舆图来看,看了一会儿,问道:“其余诸地我看都行,但瓦剌诸地如此巨大,别失八里却是否过于靠南,不便管辖北部?另外,哈密周边的绿洲似乎不如吐鲁番大,为何兵备道驻地要设在哈密而不是吐鲁番?”
高务实道:“别失八里确实过于靠南,所以臣才说可以考虑另觅合适地点建城并设为治所。至于哈密与吐鲁番,诚然吐鲁番绿洲范围更大,而且该地十分适合种葡萄,发展葡萄酒产业。
不过,皇上,哈密是连接甘肃与西域之关键,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因此臣以为当设一兵备确保安全。而吐鲁番虽然经济发展潜力更大,但它夹在伊犁与哈密之间,即便万一有警,只要哈密与伊犁两地之军东西对进、左右夹击,任是如何也翻不了天去。”
“原来如此。”朱翊钧点了点头,道:“那哈密不多说了,至于别失八里,这地方实在太靠南了,我看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建城好了……你有什么建议么?”
高务实脑子一抽,差点说“克拉玛依”,然后想起这年头哪有什么克拉玛依?那是1958年才建城的地方。况且克拉玛依地区在后世别称“油城”、“黑油山”,主打一个石油产业,现在他高务实可干不了这个。
忍下这个奇怪的想法之后,高务实看了看地图,缓缓一指额尔齐斯河中段一处不小的湖泊道:“此处应是名唤斋桑泊,臣以为可在此建城,作为兵备道治所驻地。”
朱翊钧看了看地形,也觉得此处合适建城,便问道:“那这新城叫什么好呢?”
高务实道:“这自然要皇上来钦定。”
朱翊钧一愣,然后笑道:“要不就叫日新城,你看如何?”
高务实果断摆手,推辞道:“臣无收复之功,该处岂能以臣号名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这场仗你虽然不在前线领兵,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谓首功,用你名号定一城名,我看合适得很。”
高务实坚辞不受,道:“倘在后方也能藉此名传万世,如何对得起前线风餐露宿、马革裹尸之将帅健儿?皇上,非是臣假意矫情,此城之名万不可由臣而出。”
他话说得坚决,面色更是坚定,朱翊钧只好作罢,道:“既然你执意不肯,那这地方……就叫抚远吧。”高务实拱手道:“臣记下了。”
朱翊钧叹了口气,似乎感慨了一下,然后才沉吟道:“兵备道的事就先说到这儿,其下府县如何设置,你有何定策?”
高务实道:“这个倒暂时不必太着急,须得先派人清点人口、编纂户籍,然后才好确定府、州、县如何划分,以及上、中、下府县各类。另外,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大事,立刻就要去办。”
“何事?”朱翊钧问道。
“准备各级官员。”高务实道:“臣方才说,西域都护府虽冠以都护府之名,实则与内地相差不大,因此一旦建制,各级官员都要从内地调派。
然而西域路途偏远,环境恶劣,经济不佳,且初有建制之时或许还要面临一些危险……总之,未必有多少人愿意前去为官。即便有,则过于文弱者也恐难适应,这就更加为难吏部了……”
朱翊钧皱眉道:“去何处做官乃是朝廷安排,岂容挑三拣四!若是不肯,那就给他们一个永不叙用!朕还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愚顽之辈!”
高务实心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否则吏部还真不见得好办。你这当皇帝的只知道在哪做官都是做官,岂不知天下士人向往的都是繁华之处,似我当年那般被贬广西也眉头不皱的能有几个?
“既是皇上已有圣断,臣自然照办,待会就将皇上口谕转达陈天官知晓。”高务实生怕皇帝反应过来,赶紧拿话先堵了他的嘴。
接下来,君臣二人就西域都护府的建制问题又商议了许久。大致上来说,可谓基本按照高务实的建议来确定。
西域都护府设立都护一人,副都护一人,总兵一人,副总兵一人,兵备道四人,参将四人,游击六人。
这其中,都护以朝廷文官大员充任,主管西域内外军政,直接对皇帝、内阁负责;副都护以屯驻七河地区的鄂尔多斯部首领充任,负责“外西域”军政,对都护负责,但若与都护意见不一,允许越级向内阁汇报情况。
总兵、副总兵等武将由朝廷任命,同时朝廷会从全国各地转迁将门、军户充实西域,将来会逐渐提高当地将门任用比例,如内地一般。
兵备道由朝廷选派文官充任,职责、权限皆如内地,但兼顾民政之权。朝廷考核之时不仅要以军务相审视,也要考察其辖地经济发展情况。
都护府不设省级三司,也就是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其中布政使职权转移至都护,按察使职权转移至巡按御史,都指挥使职权转移至总兵。应该说相较于内地各省,这算是明显的精兵简政。
只不过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