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持让马首是瞻。 比起作威作福, 对他们一再打压的世家, 更亲近戍边多年的英国公。 世家文臣从前弹劾梁境安拥兵自重,功高盖主。可惜皇帝对他信任颇深,每次都只是训斥几句,便不痛不痒地揭过去了。 今日怕是皇帝想发落,也要好好掂量。 以国公府如今的势力,要想颠覆天下,并不是难事…… 那不如去和周帝呈情,指责林溪的不驯? 今日依仗她,才能压过黎国的三皇子。眼下外忧重重,想必皇帝不会想看他们互相构陷。 万一她发疯了怎么办? 话又说回来,外忧哪有内患重要? 黎国三皇子早晚会走,大不了许诺一点好处。 左右都是国库出钱,又不用损害他们利益。 国公府就不同了……有这么一个权倾朝野的人压在头顶,他们夜难安寝。 何况梁境安为人刻板,公事公办,很难拉拢。 也正因对方个性如此,世家文臣才十分不喜。 现在想想,和林溪的做派一对比。其实梁境安人还是蛮好的。 至少很讲道理,不会乱来…… —— 林溪带着赏赐回了国公府。 她今日心情很好,毕竟收获不少。 林彦和等在宫外,但已经听了今日发生之事的单武,都绷着脸。 看不出喜悲,透露着“事已至此认命算了”的了然。 在这许多的了然里,又掺杂了几丝沧桑。 踏雪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小姐今日是否仪态有失?我瞧着裙子上有茶渍。” 单武瞥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止住了。 面无表情是一个侍卫的基本素养,看起来又冷又酷,还能显得身手更好。 但此刻他在我心里疯狂地反问。 这是裙子脏了的事吗! “啊,没有没有,别人手滑打破杯子,我不小心沾到了一点。皇帝还赏了我千金。”林溪边说,边把她袖中藏起的茶杯偷偷塞到被子里。 除了奖金,她还自己偷偷提成了呢! 至少能卖一百两! 当然,这不能让踏雪知道,毕竟在对方眼里这是违规行为。有失体面。 踏雪虽然狐疑,但也知道在大小姐这里听不到真话。 她随意问候了几句,便退了下去。 一刻钟,她在院子外面截住了林彦相问。 林彦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我姐不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还让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呢。” 男人如何快速成长?只要有一个比他更能闯祸的姐姐。 关键是还打不过。 踏雪:“……”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看着小少爷的表情,她一点侥幸也无了。 看来就是她想的那样。 明日单武去当铺转 卖东西, 她还是一如往常地装不知道。 还有就是, 国公府立起来了。 —— 陆焰今日称病没有赴宴,自有他的考量。 黎国和北辰的使者皆在,他担心会有人认出自己。 说不定当初黎国有卧底潜藏于赵国皇宫,见过他的脸。哪怕这个概率很小。 周国则完全不同,周国皇族和世家贪图享乐,内斗不断。 别人打上门,还未定输赢便恨不得讲和割地。 概率自然小许多。 说来周国能繁荣昌盛,都是源于底子厚,这十几年又风调雨顺。 眼下这情形,若是再过上几十年,接连上台的君主都没有雷霆手段。 只怕皇帝下诏也未必能号令藩王和世家重臣。 那便离国灭不远。 陆焰低调地出了门,绕了几圈后确定无人跟踪,便去见了等候多时的手下。 北漠族当年被族灭,还有一些幸存的人来了周国。 陆焰倒也没闲着,把能为己所用的人都一一收服了。 这些远走他乡的人里,还有几个投靠世家后,改名换姓。 最高做到了周国从四品的文官。 通议大夫卢文川因为品阶太低,不能赶赴今日的接风宴。 不过他却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宴会刚结束,他就知道今日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