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热才这样:咒语发挥了功效,他也紧紧环抱自己,接着难受地喘/息起来,身体僵直地向上顶,像在承受什么重压——如果抗不过去,就会被压死。
与此同时,一些细细的银丝状物体——像头发般的东西开始从他的头顶冒出来,而他则紧紧咬着牙,面部越来越扭曲,太阳穴和脖子上青筋暴起,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被汗水洗得光溜溜。
接着,喘/息变为呻/吟从他嘴里溢出来。他跪倒在了地上,头磕在了上面,发出“咚“的一声响,跟呻/吟一道,在密室里隐隐回荡着。可他好像压根感受不到头部撞击带来的疼痛,只顾用力撕扯自己的衣服和皮肉,像是要把自己扯成两半。
银色的丝线还在不段地从他头顶冒出来,逐渐汇聚,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从他身体里抽出东西,再凭空编织。
汤姆开始躺倒在地上挣扎起来,呻/吟变为喊叫,再是尖叫,最终化为一声声长长的、凄厉的惨嚎,在空阔的密室里叠加回荡着。漆黑的地砖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有汗迹也有血迹——那是汤姆开始用力咬自己的双臂并狂乱扭动时留下的。
头顶上,斯莱特林的雕像冷漠地注视着前方,对脚下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同样冷酷的还有汤姆上方那双看不见的手——它们还在无情地抽取着银丝并飞快地织着。渐渐地,如云似雾的东西有了形状——那是一个银色的、与他等身高的身影——有着他的轮廓,头发的形状,但看不清五官,好像他的影子。
彻底成形后,影子顿了一下,落到了地上,随后转身,慢慢朝立在不远处的帕萨莉走去。
在她身前站定后,它略微弯腰,然后抱住了她。
下一秒,它消失了。
汤姆的惨叫已经平息下去,满室只剩下他疲惫又痛苦的喘/息。
他歪着身体躺在地上,衬衣被扭得全是褶皱,扣子崩开了好几颗,不少地方撕裂,裤子也揉得一塌糊涂,浑身被汗水浸透,到处都是斑斑血迹,鞋也在挣扎中也被踢掉了,分别散落在不远处。
然而他只是无力地瘫在那里,过了好久才费力地撑住自己翻过身,艰难地爬行——就像在泥淖里挣扎一般,直到染着脏污的指尖碰到了帕萨莉的鞋尖,才突然像是有了一点力气般,向前扑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下一刻,好像获得了更多力气,他慢慢爬了起来——握住帕萨莉脚踝的手松开,转而拽住了她的长袍,紧接着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扯住了她长袍的另一端。
兴许是力气太大了,帕萨莉被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汤姆马上松了点手——好在他这时也已经站了起来——站在了她面前,就像刚才那个银色的影子一样。
只不过他的头仍然无力地向前耷拉着,垂在帕萨莉的肩膀上,两只手则虚虚地扶着她的上臂,好像她才是支撑他的东西。
“生日快乐。”许久许久后,汤姆抬起头望向她,漆黑的眼睛里夹杂着痛苦过后的疲惫,还有一种近乎安宁的极致平静,仿佛跟她一样,他此刻也躺到了云彩里。
但帕萨莉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领口,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事实上,哪怕刚才汤姆那么剧烈痛苦地挣扎,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的意识早已深深地沉入云层,与云絮化为了一体。
“生日快乐。”汤姆又说了一次,声音嘶哑。他长久地注视着她,然后极慢地一点点靠近——好像初生的幼鸟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出蛋壳般,直到挂着干涸血迹的嘴唇轻轻碰到了她的,他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