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嚅，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半天，他深吸一口气，道：“妈，子午，清秋，我先走了。”
说完，他不顾周子午挽留，径直走向电梯。
“我去看看。”
周子午对楚大户和奶奶使了个眼色，打算跟上去。
看到楚大户眼里的担忧，他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放心吧，有我。”
说完，他跟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
他又返回。
“我爸他怎么样了。”
玄关。
楚清秋轻声问。
周子午没答，而是反问道：“爷爷呢？”
“客厅沙发呢。”
周子午点头，这才说，“楚叔也没走，就在楼下站着，说是什么时候爷爷原谅他，他什么时候走。”
“那就让他站着！”
楚卫国气哼哼的声音传来。
“耳朵还挺灵。”周子午低声吐槽道。
楚清秋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横了他一眼。
这是重点吗？
“天这么热，他在大太阳下站着，中暑怎么办。”
她朗声道，故意说给爷爷听。
“唉，没办法，我也劝了，可楚叔就是不听。”
在倔驴这方面，楚天峰倒是和楚卫国学了个十成十。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过去了。
夜幕降临。
楚天峰的存在，已经引起了小区其他住户的注意，眼看这个怪人在那里站了这么久还不走，有人通知了物业保安。
在劝说无果后，保安和楚天峰起了争执，要硬拉着他走。
“楚叔被保安拉走了，我去看看。”
一直站在窗边，关注着楼下的周子午发现了情况，连忙出了门。
“住手！”
周子午出声制止了正和楚天峰推搡的保安。
对于他这个小区内的大明星，保安们当然认识。
在他简单解释后，保安们也是一脸为难。
“周哥，你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啊。他一直站在这，业主们就一直举报，我们吃不消啊。”
“我知道。”周子午道：“你们去吧，我劝劝他。”
保安们点头，走开，却并未离去，而是远远盯着这边。
“楚叔，您跟我上去吧。”
楚天峰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苦笑摇头，“不是我不想上去啊。”
“爷爷那边您放心吧，家里有我和清秋，还有奶奶，三比一，他不可能把您撵出去的。”
楚天峰犹豫良久，还是点头，跟他上了楼。
就像周子午说的那样，楚卫国并未再出声骂他，而是像空气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楚天峰则像在楼下时一样，笔直地站在客厅。
到了晚饭时间，四人上桌，唯独他还在客厅站着。
无论是周子午，还是楚清秋叫他上桌，他就是无动于衷。
“不吃正好，像有什么大功一样。”
楚卫国硬邦邦的声音入耳，让楚天峰原本有些摇摆的身体，再次绷得笔直。
……
该睡觉了。
小两口帮楚天峰收拾了一间卧室出来。
这间本来是书房的房间，现今已经被改造成了宝宝房，里面的床铺以及一应用具，全都是新的。
房间收拾好了，让他去休息，楚天峰却依旧摇头。
“不睡拉到，站给谁看呢。”
楚卫国的声音虽迟但到。
楚天峰的倔劲再次被激起来了，他睁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咽了下口水，喉咙却并未得到湿润，依旧干燥。
楚清秋打了个哈欠，困劲上来了。
周子午小声劝道：“你先去睡吧。”
楚清秋缓缓摇头。
“乖，有我呢。”周子午温声道：“再说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为咱们的孩子考虑，睡吧。放心，我会劝他的。”
迟疑片刻，楚清秋还是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卧室。
老两口早早就进了卧室，这会，客厅只剩下周子午和楚天峰。
周子午打了个哈欠，小声道：“楚叔，睡吧，大不了定个闹钟，明天早点起，再站不迟。”
楚天峰张嘴，干燥的嘴唇粘在一起，张开时扯的有点痛，他声音沙哑，微笑道：“不用管我，这都是我应得的，你快去睡吧。”
周子午叹口气，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脑袋，眼皮也越来越沉。
半梦半醒间。
他听到了脚步声。
睁眼，却看到了任秀英。
她端着一碗粥，神色复杂地来到楚天峰面前，“吃点东西吧。”
周子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
楚天峰双眼通红，不知是熬的，还是感动的，“谢谢妈，我不饿，您赶紧去休息吧。”
任秀英气呼呼地将碗放到茶几上，“一个两个的，全是倔驴，不管你们了。”
清晨。
城市被环卫工人的扫地声唤醒，笼罩在大地上的黑色大被，也被太阳掀开。
客厅。
沙发上。
周子午被一股尿意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