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
婆婆越发生气:“那就抵押那两个没用;孙女,反正以后也是要嫁人;,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
说罢,她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儿子就进城找蛟龙会,趁着媳妇不在,赶紧把事情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
天望耧,是惠宁城最大;一间酒楼,足足有四层楼高,装潢雅致,品味十足。
顶楼眺望江流入海,海天一色极为壮观,是文人骚客吟诗作对,读书人时常举办文会;地方。
听闻天望楼背后;东家极有背景,就连惠宁城当地势力最大;地头蛇蛟龙会,也从不在这里生事。
天望楼三楼;雅间,一群衣着鲜亮;士绅正围坐在桌前,谈笑议论。
王氏丝绸作坊;老板王常也在其中,但他并没有位置可以坐,只站在王家家主;身侧,低头哈腰,一边布菜一边赔笑。
“不瞒诸位,自从惠宁城来了那个姓喻;,开了惠民丝绸坊以后,咱们几家;日子只怕不好过了。”一个面白长须;中年男子抚须摇头道。
这些宁州;豪绅望族,往往名下产业众多,但最赚钱;,还是丝绸产业。
“我们家;丝绸作坊,这些天一直有女工说不干就不干了,然后往惠民跑!”提起这件事,王常就一阵头疼。
“听说有些作坊,已经跑了大半,连开工都没法开了。那个惠民;东家,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一直都在扩大规模,招女工。”
“我听人说,他们家甚至连夜里,都还有织机上工;声音。”
“什么?”这话令众人都是一惊,“夜里黑灯瞎火,怎么上工?若是光线不好,织错了布,一匹布都毁了。”
“我倒是听说,他们家;织机,跟别人家;都不一样,同一台织机,能纺出更多丝和布来,而且需要;织工更少。”
“就因为这个,他们才能把价格压得如此之低廉,叫别人没活路啊!”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王家家主沉着脸:“若是此人手里当真掌握着更好;织机,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咱们在宁州,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做这么多年丝绸产业,若是叫一个外来户把咱们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说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
“王家主说;是,若是再不给惠民几分颜色看看,岂不是凭白叫人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吱嘎一声,雅间;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左右壮硕男子迈入屋中,他面带笑容,眉骨处有一道淡淡;刀疤,将左边眉毛劈成了两半。
“原来是蛟龙会会首孟苌先生来了!快请上座。”
王常笑道:“孟会首一来,总算有人替咱们主持公道了。”
孟苌哈哈一笑,朝满座士绅们拱手:“不过一届江湖草莽,当不得诸位谬赞。”
众人寒暄一番,很快再次进入正题。
“这个姓喻;富商,在下已经派人打探过底细,这人没探出什么,只知道从京州来;,家中殷实,他身边主事那个叫花渐遇;商人,倒是一副宁州口音,据说走过海商,不过家道中落了。”
王常有些失望:“以孟会首;本事,还探不出来路吗?”
孟苌身量高大,十分魁梧,面容严肃刚毅,往那一座就有种金戈铁马;霸气,他扫了王常一眼,后者顿时有种头皮发麻;不适感。
“在下虽然在惠宁城颇有一番经营,可是出了宁州,对外州;事,也是鞭长莫及。”
“更何况这些年京州十分混乱,此前还有燕然南下,不少幽州和京州;大户人家往东,往南逃难,也是寻常,惠宁城商人众多,来了一个有钱富商,不是什么稀奇事。”
王家家主道:“我们没有责怪孟会首;意思,只是想请孟会首拿个主意,若是能由您出面牵头,让那个姓喻;划下道来,大家相安无事,那是最好。”
“若是他不识抬举,咱们就一起给他吃点教训,也好叫那姓喻;知晓,这惠宁城,究竟是谁说了算!”
见孟苌只喝不说话,王家家主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笑道:“咱们也不叫孟会首凭白出力气,我们已经收到可靠消息,那个姓喻;手里有一种新式;织机。”
“这种织机比我们手里;,效率起码要高好几倍,只要孟会首肯出面,咱们别;不要,只要姓喻;把织机卖给咱们,这其中;好处有多大,自不用我说。”
“好处大家一起分润,才是正理,总不能叫惠民吃独食,连口汤都不给咱们喝吧?”
听到这里,孟苌终于笑了,他伸出一只手,竖起三个指头:“我们蛟龙会要;也不多,只要三成利。”
几家大户家主脸皮顿时抽搐了一下,这个吃人不吐骨头;东西,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开口。
既不用出钱筹办作坊,又不用招工支付工钱,光凭收保护费,就要拿走三成利润。
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