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们要兴办普惠性学堂,就能最大化降低教育本。”
喻行舟点点头,看他埋头写字的样子,微微一笑:“陛下主意甚好,就是用此炭笔写出来的字迹嘛,啧啧……”
萧青冥顿时脸一黑,来自学霸的歧视,总是全方位让人猝不及防。
他把笔一扔,满脸不悦地斜睨他:“朕的字怎么了?笔你,你来写!”
喻行舟笑意不减,在他旁边坐下,接过炭笔和纸张稍微试了一下写法和力,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多写了句,就逐渐掌握了技巧。
他的书法造诣本就极高,字迹越来越似模似样。
萧青冥伸着脖子看过来,前行字还有点歪,中间越来越好,最后那句,仿佛像是用印刷机刷出来的标准字体。
萧青冥不服气,又不不不服,最后酸溜溜地哼了一声:“是不是用左手写字会比较占便宜啊?”
喻行舟失笑,莞尔:“字是要练的。臣从小练到大,就算换了一支笔,笔法还刻在手心里。”
他起身,绕到萧青冥身后,俯身下来,乎把他整个人环住,右手握住萧青冥的手,叫他提笔,慢慢在纸上一笔一划书写。
“陛下笔锋犀利,确实适合用好发力的炭笔,撇的时候不要拉太多,可以收一收……”
他嗓音低沉和煦,作温柔细致,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握着他的手,真正同一位师长教授学生一般。
他的呼吸离极近,温热的吐息在耳边来回吞吐,萧青冥下意识侧过脸,额头便不经意蹭上他的侧脸。
喻行舟恍若未觉似的,一心教他写字,萧青冥故意把脑袋挪开,那厮果然又贴过来了。
他嘴角一翘,心中哼笑,果然诡计多端的老师。
萧青冥看一眼他覆上来的右手,忽而诧异地抬起头:“你会用右手写字?”
他的记忆果然没错,喻行舟小时候确实是用右手写字的,后来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改左手了。
喻行舟顿了顿,“嗯”了一声,却没有后了。
“那为何——”
萧青冥正要追问,书盛忽然进来禀报:“陛下,花大人求见。”
喻行舟好直起身,默默回到了自位置上,萧青冥好笑地瞥一眼他老神在在的表情,颔首:“让他进来。”
花渐遇匆匆而至,行礼:“启禀陛下,日前,陛下让臣派人去儒城回收津交盐场,臣方才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消息。”
“哦?”萧青冥放下笔,“说说。”
花渐遇神色有些不虞:“听闻渤海国主知了诚郡王当着诸国使者的,代表渤海国签署盐场协议的事,气大发雷霆,将诚郡王禁足关起来。”
萧青冥并不意:“莫非他敢不认账?”
花渐遇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渤海国本来就不占理,还有燕然也曾放话威胁,当着那么多国家使臣,渤海国也不敢自打嘴巴。”
“事实上,他们已经把盐场的人都撤走了,但是渤海国主实在心胸狭窄,贪婪厌,这些人临走前,把津交盐场所有的盐,能带走都带走,剩下大量带不走的,竟然全数毁弃。”
“臣的手下报告说,现在的津交盐场同强盗过境,一片狼藉,盐田都被破坏,短时间内根本法产盐。”
“而渤海国占据着大量盐,伙同当地商人坐地起价,比原来的价格贵了七八倍,老百姓吃不起盐,怨四起,怕再拖下去,要生出事端。”
萧青冥沉思片刻,慢慢蹙起眉头,渤海国做出这种下作的手段,他并不意,什么都不做乖乖让出盐场偌大的利益,那才奇怪。
不过这事为难之处在于,儒城的地理位置,在宁州和渤海国交界附近,跟幽州也挨在一起。
幽州有燕然军队,若是贸然派兵,怕会引起法估量的后果……
正在他迟疑之际,却见喻行舟神色有异。
“儒城啊……”喻行舟喃喃自语,目光越过一片虚,不知幽幽落在哪里。
萧青冥有些奇怪:“儒城怎么了?”
喻行舟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儒城原名津交城,因盐场而名,后来……燕然南下,臣的父亲喻正儒,为了保护津交城百姓……”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在那里殒身,死于燕然之手。后来当地人为了纪念他,就把名字改了儒城。”
萧青冥隐约听过这件事,但所知有限,他望着喻行舟怅然的神色,总觉其中恐怕不像他说此轻描淡写,怕另有隐情。
喻行舟身上有太多事情,从未向他解释过。
他的眼里总是沉淀着某种沉重的情绪,大部分时候都深深埋在心里,偶尔才流露一丝一毫端倪,不仔细分辨,根本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