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意外撞见冯文生,和刘管家联手抓他。冯文生杀了朱氏,自己也被护卫杀了。
沈爷爷和沈父没听出什么不对劲,但仲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冯文生为什么单找朱氏?为什么要杀朱氏?”
朱氏跟大房不和,完全不是亲人而是仇人,冯文生是知道的。他想报复沈家人,也不可能用朱氏来。
沈冬素只好道:“冯文生想利用二房的人往我身上泼脏水,其他人不愿意,只有朱氏愿意,跟冯文生走了。”
“没想到遇到护卫埋伏,冯文生以为是朱氏引来的,一怒之下杀了她。”
一听这话,沈爷爷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愧疚地看向沈父的腿,又看向冬素,一身要强,傲骨铮铮的沈爷爷头一回用那么软的语气道:
“都怪当年我识人不清,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不光害了大成,还差点害了冬素。”
冬素忙道:“跟阿爷有什么关系?是朱氏自己作死,再说,凭冯文生这个逃犯,根本威胁不到我。”
“阿爷切莫多想,当年你娶朱氏,也是想父亲有个母亲照顾,能一起支撑家里。”
沈爷爷一声长叹:“娶妻不贤,遗祸三代啊!”
这话听在沈父耳里,只觉别有深意,他想到蒋氏这几年也总干糊涂事,生怕蒋氏也干出这种事来。
决定拿朱氏的事好好说说蒋氏,能让她有个警醒,万不可干出遗祸子女的事啊!
冬素知道阿爷最重情,否则也不会为了报姨母养育之恩,远走几百里,去麻城把小虎和小满接到家里。
哪怕二房当初伤透他的心,可在沈大志赌博败家时,阿爷还是拿着鞭子去抽他上进。
沈冬月出了那样的事,二房先将她赶走,沈冬月想自尽未成功,二房又转手把她卖到窑子里。
要不是有阿爷撑腰,沈冬月真熬不过那个长冬。
还有青牛,这次沈冬素接家人来幽州,阿爷就带上了青牛。
阿爷责任心重,又重感情,老人家又讲究一个人死仇散,朱氏活着阿爷必厌恶她,但她一死,阿爷自然也会伤感。
冬素知道自己的安慰非常勉强,阿爷这一刻,一定很想回光州。
她只能保证道:“阿爷,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长安那边不愿意迁都的权贵,一直在暗中闹事。”
“若现在送您回光州,他们定会想方设法挟持您,来威胁我和陛下。孙女保证,等天下太平,灭了倭国。”
“我一定亲自陪您回光州,回沈家村。”
阿爷想伸手揉揉她的头,手一抬才反应过来,孙女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而是一国之母,皇后娘娘。
又将手放下,勉强一笑道:
“阿爷又不是要人哄着的小孩,在光州还是在幽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能见着面。”
“当初在光州,阿爷总想,万一我哪天起不来,闭眼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你们兄妹一面?”
“到了阿爷这个年纪,和你们这些孩子啊,是见一面少一面。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冬素鼻头一酸,眼眶发热,以后便是再难,她也要常来看阿爷。
小宝明明没听到这些话,但当天晚上睡觉时,她就没有头一天那么新鲜了。在冬素怀里磨蹭道:
“娘亲,能不能接哥哥来姥爷家,小宝想哥哥了。”
这是龙凤胎分开最长的一次,哪怕是一个生了病,另一个也会隔着窗户跟对方说话。
昨天小宝白天玩的太疯,晚上倒头就睡,忘了想哥哥。今天因为光州的事,大家情绪都很低迷。
小宝是小满陪着在家里玩的,加上已经分开两夜了,自然开始想哥哥。
冬素轻吻她的额头说:“明天吃了早饭咱们就回家,下次带哥哥一起来姥爷家做客,现在,乖乖睡觉好吗?”
小宝嗯了一声,又回一句:“也带父皇来,父皇肯定没坐过爬犁,没在冰上钓过鱼……”
翌日早餐时,出人意料地,蒋氏非常热情,热情中带着点尴尬,好像是怕冬素误会。
她并非因为冬素要走了才这么热情的,一直重复着说:“过几天杀年猪,娘娘再来玩。”
“打糍粑也来,娘娘爱吃新鲜的糍粑。”
……
看来朱氏之死蒋氏确实心生警惕,生怕她往日的作为,被后人嫌弃。
冬素是压根不跟她计较,在冬素心中,与蒋氏的母女缘在原主的执念消失时,就断了。
到是仲阳很欣慰,他觉得母亲要是能改,大哥也能放心地娶媳妇了。
这个小老头,素来操心的就比别人多。
阿爷他们送到大门口,要不是冬素再三拦着,他们都想送到大路上。
马车走出很远,冬素和小宝回头看,还能看到阿爷在挥手,家养的黑狗追着马车跑了一段路程,又被阿爷的吆喝声唤回。
小宝虽然年纪小,但自小就敏感聪慧,像是怕母亲为离别伤心,小声地问:“娘亲小时候就住在这样的庄子吗?”
冬素失笑,本想说我小时候都没见过这样的庄园,我们住的是漏风漏雨的牛棚,睡的是稻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