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等我部神兵一到,一举拿下,定叫他有来无回。”奚景彦说。
“将军真厉害。”清音笑说。
奚景彦恨恨的说:“高欢贼子身为边关守将,却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兴兵造反。上州本就遭遇天灾,百姓食不果腹,高欢贼子烧杀抢掠,却不把黎民当人看!天灾加上人祸,上州已是赤地千里,高欢仍不罢休,又开始祸害竹海,抢劫粮草,烧毁民房,甚至以百姓血肉之躯充斥军粮。”
清音听得心内泛起寒意,她说:“将军所说,可是真实?”
奚景彦说:“姐姐可向逃难的万千父老乡亲探听口信,亲眼所见,决无虚构!”
清音但知梵音阁及新教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征战天下,却不知人间已有恶魔横行,不惜以毁灭天下而达到自己的欲望。她能想像得到,万千流民无助的眼神。她说:“姐姐只恨自己身为女子,不能手刃恶贼,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奚景彦眼含泪水,但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清音的手,他说:“姐姐说什么话,杀恶贼自有我们男儿在前;如果轮到姐姐等上前线,除非我们男儿都死光了。”
清音看着他,这个男子,稚嫩的脸上,本应在学堂挑灯夜读年纪的男子,已经披甲上阵,为了保护大夏,保护天下,天下的万千子民,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不惜一战,即使血染战袍,也无怨无悔。
清音不自己的对奚景彦有了一种崇敬,或是一种爱怜之情。
奚景彦说:“姐姐,你孤身在外,这世道艰险,却是要格外小心。”
清音垂泪说:“这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无家可归,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就这样了吧。”
奚景彦说:“不如这样,姐姐你随我回军营,隔日送你回京城,暂住我家,我娘慈爱,看到姐姐一定很高兴。”
“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姐姐的家被乱军毁了,作为大夏的军人,景彦有责任给姐姐一个家。”
清音听得起身,对奚景彦深深一礼:“谢将军不弃之恩!”
奚景彦赶忙扶住,欣喜的说:“姐姐这是答应了?”
清音说:“清音流落到此,蒙将军不弃,收留清音,清音但求有一安身之所,怎不答应?”
“那好,天色晚了,姐姐就随我回军营吧!”
“但清音知晓,军营中禁带女眷,这不会给将军带来麻烦吧?”
“军营是有禁令,但姐姐是例外。人心都是肉长的,放眼任何一个大夏男儿,放心一个孤苦的姐妹漂泊在外吗?”
“将军说的,清音实在感激。”
“所以,姐姐放心随我回去吧!众将士决不会说什么的。”
“清音遵命!”清音一揖说。
于是,清音负上瑶光琴。奚景彦替她提着包袱,扶着清音下了青石,两人离开湖岸,走上大路。奚景彦牵过马,对清音说:“姐姐,请上马!”
“那你呢?”清音问。
“我?堂堂七尺男儿,就为姐姐牵马步行,也未不可。”奚景彦笑说。
清音掩嘴一笑,也就不推辞,在奚景彦的搀扶下,骑上马背。奚景彦牵着马,两人说笑着,往前行去。
清音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是有些喜欢了。难得他一军的主将,对女子也会如此的细心。不过,自己还是骗了他,这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湖边到军营,也就是一箭之遥。很快,两人就到了军营辕门前。
辕门前有兵士值守,见大将军带回来一名女子,很是惊讶,但又不敢询问,便立正说:“将军!”
奚景彦抬抬手,说:“吴将军可回来了?”
兵士说:“已回营。”
奚景彦点头,便带着清音进了军营,一路上有兵士巡逻,看见俩人,但都只是问候,没有多说话。
这时天已黑了,军营内燃起了火烛,奚景彦把清音带到营房大帐后,那里有一排营帐,是专为将军们搭建的独立寝帐,寝帐前有几位将军在坐着说话,见奚景彦回来,都站起来说:“大将军你回来了。”目光看向清音。
奚景彦把清音扶下马,有兵士把马牵走了。一位将军说:“大将军,你这是……”
奚景彦向众将介绍说:“这位是清音姑娘,来自上州,因家乡被高欢乱军所毁,亲人皆为所害。她孤身一人流落到此,无家可归,所以本将就带她回来了,暂住军营。”
众将拱礼:“清音姑娘!”
奚景彦指着众将对清音说:“这位是吴恒吴将军,这位是马赟马将军,这位是赵天城赵将军,还有萧筠萧将军,孙旭孙将军。”
清音行礼:“吴将军,马将军,赵将军,萧将军,孙将军好!”
奚景彦说:“今晚清音姐姐住我帐中,吴将军,我可要和你挤一挤了。”
“好的,将军!”吴将军说。
随后,奚景彦便带清音进了帐中,他一边收拾了案上的书籍和作战公文,一边对清音笑说:“姐姐,不好意思,有点乱。”
清音环顾帐内,也笑说:“没事,很好的。”
奚景彦说:“姐姐请坐,那边有浴桶,等会将士会把温水和晚膳打来,姐姐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