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岛的植被很茂密, 树冠层层叠叠，遮蔽日。
沿泥泞的小路走进树林里，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视线尽头看不到阳光, 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脚踩在泥土路上的滋滋声，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吞噬。
呼吸、心跳声像是消失，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还活, 会产生自己已经成一缕幽魂的错觉。
目之所及的场景变得不真实, 一切虚妄的就像是进入梦境之中一样。
是的, 确实像是进入梦里。
无论哪一方面的感知变得朦朦胧胧的, 一点儿不真切。
冯涛自登上小岛后就不说话，只闷头在前面带路。
齐越和凌渡韫跟在冯涛身后，同样没有交流，却不忘环顾四周, 将小岛的景象映入眼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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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冯涛带路，个小岛上并没有类生活的痕迹, 只有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泥泞小路，没有分支, 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
岂止是没有类生活的痕迹, 他们一路走来, 除茂密的植被，就没有看到其他生物踪迹。
生机盎然却又死气沉沉。
齐越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凑到凌渡韫耳边，张开嘴, 他的声音还没发出来, 走在前面的冯涛忽然转身，恶狠狠地瞪齐越一眼。
一眼里全然没有的在岛对他们的讨好, 充满浓浓的警告意味。
齐越懂，在座小岛上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和凌渡韫对视一眼，继续跟冯涛后面往前走。
越往里走，植被越茂密，已经到透不进光的程度，黑黢黢的一片，不借助光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路。
但条路冯涛像是已经走千百遍一样，烂熟于心，不需要借助光，他也能走在正确的路线上。
齐越却是不受黑暗影响，看似一片黑暗的世界，在他眼中却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哪里是路哪里有障碍齐越看得一清二楚。
他握紧凌渡韫的手，用捏捏，示意凌渡韫跟紧他。
凌渡韫任由齐越牵，跟在他身后，一起深入片伸手不五指的密林。
因看不到光，也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知道似乎走很远很远的路，脚下的土地越发泥泞，一脚踩下去是令恶心的湿滑感，抬起脚的时候又带挥之不去的黏腻。
越往里走，气温也越来越低。岛如果是初秋的温度，那么上岛，就是一步一步走向寒冬。
可没有任何风，周身先是感觉到黏腻的水汽如附骨之疽，随温度的下降，水汽化作冰晶，如利刃般收割进入片区域的。
齐越清晰地看到走在前面的冯涛脚步越来越迟缓，每做一个抬起脚的动作要花费他极大的气，落脚的时候重重地砸下。
化作冰晶的水汽在他裸露在的皮肤上割开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有地方甚至渗出血珠。可齐越知道，会儿冯涛的所有感知已经消失，他就像是置身于梦里，一心朝自己的心中的圣地踽踽而行。
齐越将落在冯涛身上的视线收回，转而看向凌渡韫。
才发现凌渡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师自通地用灵气在自己身上薄薄的覆盖一层，水汽化成的冰晶撞在灵气上，复又融化成水汽，成一层浅淡的雾气。
感觉到齐越的目光，凌渡韫朝他笑笑，让齐越不用担心自己。
齐越捏捏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条看不尽头的小路不知道在久之后，终于走到底，而齐越和凌渡韫也终于再次到光。
整座小岛上种满浓密的植被，唯有他们现在视线的中心有一个直径米左右的圆，圆圈的上空似乎存在某种量，树木的枝条和树叶绕开，于是抬头也能看到和地上同等大小的圆圈。一束光圆圈里投射进来，抬头看去，就像是井中观，只有圆那么大，碧蓝碧蓝的，飘几朵白云。
地上的圆圈的圆心是一个乱石堆，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乱石堆，而是用石头搭建的不规则祭台。
冯涛直直地向祭台而去，再也看不到其他，面上表情呆滞怔。
走到离祭台半米远的地方，冯涛扑通一声跪下去，先是朝祭台磕个响头，然后整个贴土地趴下去，给祭台行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他在地上趴许久没起来。
齐越让凌渡韫在原地等，自己朝祭台走去。
一般的祭台上会有接受信徒供奉的神明，齐越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