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谷外的人我会全部撤走,谷内的东西也都送你,如何?”
反正这不答应也是不行的,许香薷稍稍计算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口点心下肚,果断点头:“成交!”
不就是学个催眠术去催眠个人嘛,还真能要命不成?
就当是魔教随心游好了,好多人就算想去还去不了呢。
香姑很是担忧:“姑娘,这……”
许香薷堵住她要说的话:“香姑,两个孩子就麻烦你好好照顾,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没想到她话刚一说出口,怀中的沈祝恭就跟被打了似的哇哇大哭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香姑想抱过去,沈祝恭死死扯住许香薷的头发不放手。
香姑一脸愁容:“这孩子敏感,怕是听出了你话中的意思,可……”
惊槐道:“带走。”
李顺笙顺口道:“反正我们教主也很喜欢孩子,带上不妨事。”
惊槐又冷飕飕瞥了他一眼。
沈祝恭哭得许香薷心疼,没办法也只能带着一起走。几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远处又飞掠来一人,口中直呼:“前辈!前辈!”
待那人到了近处,才看清楚是谢如玉。她穿着的一身白裙子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发髫也散开了不少,整个看上去像个落魄少女。
“前辈,要出大事了!决选大会……”谢如玉狠狠喘着气,她左手捂着右手臂,指尖有黑血溢了出来。
话没说完,她就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许香薷本想过去接住谢如玉软倒的身体,后头的李顺笙长跨一步,将她打横抱起。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许香薷急道:“她中了毒,我要给她看看。”
李顺笙伸出两指在谢如玉手腕上探了探,看了下她泛黑的脸,道:“死不了,把她带回教中医治也不迟。”
远处有人声传来,听声音其中还有高手,惊槐又是一个响指。
周遭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简直是悄无声息,黑衣人后面是一顶巨大的黑轿,只在轿顶挂了一盏类似灯笼的东西。
惊槐拦腰捞起许香薷,李顺笙抱着谢如玉,两人脚尖一点,身影转瞬消失。
一阵风吹来,飞沙扬起。
香姑被沙迷了眼,等她再次睁眼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远处的人也赶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荆芥,后头跟着其他几个掌门。
莫燕飞在礁石上转了几圈,而后摇头:“已经走了。”
“魔头来的快,走得也快,不知有何意图。”孽海派的掌门看向莫燕飞,“莫掌门,此事是否要告知霍掌门?”
“霍掌门正闭关炼药,不必打扰,既然魔头已走,诸位也不必惊慌。”莫燕飞手一挥,“决选大赛照常进行便是。”
孽海派掌门还待再说:“可那些遇袭的弟子……”
“这笔账迟早要找他们清算,现下还是大赛要紧,我们回吧。”
荆芥走到香姑跟前,急问:“香薷呢?她在哪儿?”
“她……”香姑犹豫着看着在场的人,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她和祝恭都被魔头抓走,还有谢姑娘也……”
“香薷!”
荆芥一急,提剑就要去追。
横空扫来一柄拂尘,却是个黄袍僧人挡住他的去路:“荆芥施主,我俩还有一战未打,你这是急着去哪儿?”
荆芥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低沉:“让开。”
“施主戾气太重,还是让老衲来度化度化吧!”僧人双目暴睁,黄袍无风鼓起,手中拂尘直取荆芥面门。
“你!找!死!”荆芥被挡下,顿时又急又怒,心中憋着暴戾无处释放,便也提剑应战。
香姑跟着许香薷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当然也知道不少高手的信息。
荆芥和僧人对招之时,她看见了那僧人手肘处露出一块蛇形图案,当即大惊:“公子快走,他是六杀僧人!”
六杀僧人,杀恶欲者,杀叛逃者,杀亵神者,杀狂妄者,杀负情者,杀无纲常者。
传闻六杀僧人自有名气以来,所定审判之人,无人生还。
他的武功,在许香薷的《江湖录》上也只有四个字:深不可测。
然而荆芥正怒从心起,根本听不见香姑的话。
黑轿中空间很大,还放有一个方桌,桌上摆了茶具,清茶入杯,半点涟漪都没起。
可见外头抬轿之人功力之高。
惊槐给许香薷倒了一杯,她没接。他手中捏着小小的茶杯,忽然笑起来:“六杀僧人,怕是到了。”
听到六杀僧人的名字,许香薷猛地抬头看向惊槐:“你说谁?”
“荆芥威胁过莫燕飞吧?飞羽派的那位听说正在闭关,便请了至交好友六杀僧人前去助阵。”惊槐若有所指地看向许香薷,“不知你教的那小子,能撑住几招呢?”
“不可能。”许香薷笃定,“六杀僧人从不胡乱杀人。”
惊槐道:“六杀之外的人他不管,可那小子似乎犯了戒。”
“什么?”
“六杀僧人,杀无纲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