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寒冷的空气钻进他的鼻腔中,他努力地在这片微凉中搜寻着,分辨着,空气里有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是雪天莲蕊那独有的淡淡的清香。
这一缕香气若隐若现始终在他的鼻尖周围环绕着。
他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在身前那一片虚空之中仔细地探寻着,向前摸索着,他触碰到冰冷而又松软的雪花,雪花在他的掌心之中渐渐融化,只有丝丝凉意和空虚不断地袭来。
经过漫长的摸索,枯叶终于在那一片满目的白色之中看见了闪耀着的微弱光芒,那正是即将被冰雪掩埋的雪天莲蕊。那朵雪蕊如同冰晶雕琢而成,每一片花瓣都在风雪中舞动,散发着醉人的幽香。
枯叶小心翼翼地将那朵雪天莲蕊采摘了下来。“愿你此生顺遂、平安喜乐。”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那一抹微弱的光亮像是被人轻轻晕染开来一样,正一点一点地驱散着周围的黑暗。
枯叶静静地坐在窗前,目光温柔且专注地落在白马那娇柔的背影上。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雪天莲蕊,那朵雪天莲蕊正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他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仿佛他此刻捧着的是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他轻轻地拈起了针线,那根纤细的针在渐渐明亮起来的天光之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衣物,双眼一眨都不眨一下,生怕自己缝错了针脚。
他熟练地将针穿过布料,然后轻轻一拉,那根细线在衣领和莲蕊之间来回穿梭,发出了轻微的“咝咝”声。就这样,雪天莲蕊被枯叶一针一针地缝进了衣领的内侧。
缝好后,枯叶想象着白马穿上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你的衣服破了,你眼睛又看不清,我就帮你缝一下。”枯叶有种被抓包了的心虚。
“领口好香啊。”白马抓起衣服,凑到鼻子下面。
“哦,是紫彤姑娘送的花,我把它缝在你的衣服上了。”枯叶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小谎。
“咱们出发吧。”白马穿上衣衫。
“好,我陪你去找。”枯叶立马放下针线。
“不找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我说的出发是离开这里,而且是再也不回来的那种。”白马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彻底放弃了对雪天莲蕊的执着。
“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吧,我跟无双谈过,他说不出两日,就会有大雪封山的,到时候路不好走。”枯叶急忙说。
“行,那就等雪停之后马上出发。”白马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下雪天出行的确是个麻烦的事情。
“好。到时我们一起。”枯叶说完,便快步离开了,那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恶鬼在紧紧地追赶着他。
自从他们彼此约定好,等雪停之后就立刻出发,枯叶便一下子变得异常忙碌起来。几乎整日整日都见不到他的人影,接连好几个晚上,他都会在白马睡觉的时候悄悄外出,临近天亮的时候才归来。
白马的心中满是好奇,那好奇就像是不断生长的藤蔓,在心底蔓延开来。在她心里,除了好奇还有一团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疑问:枯叶整日里到底在忙些什么事情呢?他每天晚上等自己睡着了出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夜晚的帷幕缓缓拉开,枯叶像往常一般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却没有发现今日的白马并未睡着。
她静静地躺在那冰冷的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毫无一丝睡意。她的耳朵始终警惕地竖着,仔细地聆听着外面细微的动静。
门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坐起,满心期待地望向门口,然后失望地发现,那不过是风肆意吹动的声响罢了,而不是她盼望着归来的脚步声。
她心烦意乱地坐到桌前,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子,发出“扣扣扣”的声响,在这个寂静得如同死水一般的夜晚,那声音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每一下敲击都敲在了她那焦虑的心弦上。
等待啊,真真是最让人焦虑的事情了。白马坐立不安。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她担心枯叶在看不到尽头的茫茫雪夜里迷失了方向。她忧虑地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当踱得累了,才又无奈地躺回到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那无尽的焦虑与等待之中,她终于因为身心俱疲,缓缓地进入了梦乡。在那迷迷糊糊的梦境中,她看到枯叶正独自一人在那厚厚的积雪中艰难地行走,双腿已经深深的陷入那没过膝盖的积雪里,整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那单薄的身影、惨白的双唇在那一片苍茫中显得无助又可怜。
“不要啊!”她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梦魇了?”就在这时,枯叶那熟悉的声音从旁边悠悠地传来。
“你出去到底干什么了?”白马怎么也想不明白,枯叶为什么非要在这大雪封山、危险重重的恶劣环境下外出,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