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王城内一片寂静,清冷的月光如银纱般洒落。洛白马风尘仆仆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她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月光轻柔地拉长了她的影子,那孤单的身影在石板路上缓缓移动,更显得清冷无比。
她缓缓前行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将军府。府门口的牌匾已经落满蛛丝,歪歪扭扭地挂着,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砸落下来。洛白马伸手,轻轻推开府门,“吱呀”一声,那陈旧的门轴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股荒芜之气扑面而来,让洛白马的心猛地一沉。曾经辉煌壮丽的将军府,如今已荒废得不成样子。庭院中,杂草肆意生长,那茂密的草丛几乎没过了人的膝盖。微风吹过,杂草摇曳生姿。那些曾经精美的亭台楼阁,此刻也显得破败不堪。朱红色的油漆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质纹理。回廊上,尘埃遍布,厚厚的一层,许久都无人踏足。曾经精美的雕花栏杆也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池塘的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淤泥和乱石。曾经清澈见底的池水,如今只剩下一潭死水般的淤泥,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乱石随意地堆积在池塘底部,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已如过眼云烟。
往昔热闹非凡的将军府,如今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人来人往,只有夜风偶尔吹过,发出阵阵萧瑟的声响。
洛白马站在这荒芜的庭院中,心中满是伤感。她环顾四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
“谁在哪儿?”一个略显颤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夜中仿佛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洛白马心中一惊,连忙借着清冷的月光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木棍子,战战兢兢地立在柱子后面。她的身形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警惕。那小丫头穿着破旧的衣衫,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你是小花?”洛离不太确定地问道。那小丫头先是一愣,随后仔细打量着洛白马,眼中渐渐涌起惊喜之色。她的眼神中仿佛有光芒在闪烁,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我是小花,你是……小姐?小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小丫头瞬间泪如泉涌,那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在空旷的将军府中不断回荡,平添几分悲凉。她的身体因哭泣而剧烈颤抖着,手中的木棍也掉落在地,仿佛所有的委屈与思念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
“将军府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洛白马看着眼前荒芜破败的景象,满心疑惑与悲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曾经那辉煌壮丽的将军府如今竟如此凄凉。她缓缓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涌起无尽的伤感。
“三年前,将军出去后再没有回来,大约在将军离开后的第五个月,王上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没过多久后王上就颁布了旨意,说将军勾结贼人反叛,将军府就被查抄了。”小花一边抽泣着,一边诉说着将军府的遭遇。她的声音颤抖着,回忆起那段可怕的日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你没事吧?”洛白马看着小花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
“小姐忘了吗?奴婢的身契不在将军府,所以才没有被抓走发卖。”小花一边哭一边说。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庆幸。她知道自己是幸运的,但同时也为将军府的遭遇感到痛心。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洛白马看着小丫头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从她那破旧的衣衫和凌乱的发丝,便能想象出这些时日她过得有多艰难。
“小姐,我很好,虽然没有了将军府的俸银,但奴婢有手有脚,断然不会让自己饿死的。”小花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慰洛白马。然而,她的话语却显得那么无力。她的笑容中带着苦涩。
“如今我回来了,定然不会让你再出去做苦工。”洛白马从衣兜里掏出一些干粮递给小花。
小花看着那干粮,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她却把干粮推回去。“小姐,我不饿。”可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打破了她的谎言。小花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低下头,感到有些羞愧。
洛白马再次把干粮塞到小花手中,温柔地说道:“吃吧,别再硬撑了。”小花看着手中的干粮,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小花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干粮,一边对着洛白马问道:“小姐,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呀?”她的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切,那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洛白马身上。
“这十多年在外,可真是说来话长,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洛白马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她的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有疲惫、有感慨、有无奈。
小花咽下一口干粮,还未来得及擦拭嘴角的残渣,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姐,你说将军还活着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那是一种近乎执着的渴望。
“他一定还活着。”洛白马语气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信心和无比的笃定。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