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瑶乐向来与忠王爷父女情深,为忠王爷学绣荷包做衣裳亦是孝心所在。”清云郡主心里不太赞同宁婉儿的评价。
平王府与忠王府虽然行如沟壑,然而她却对燕长宁一直抱有好感,甚至羡慕她在皇家难得活出了自我与本真,这是她以及平王府内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做不到的。
许如梦看着清云郡主恬美的容颜,目光轻闪了一下,淡笑道:“我与郡主想得一样,忠王可能太高兴了,才会炫耀得人尽皆知,其实说起来,不过是一片爱女之心罢了。”
清云郡主顿时觉得与她心灵更加亲近,亲手为她添了一杯茶。
宁婉儿撇嘴,对区区几只普通的荷包都欣喜若狂,视若珍宝,可想而知燕长宁从前真的是个连绣工都不会的草包。
贵女们平常虽然不用亲自动手做绣活,但简单的绣工却是从小都会的,因为女子相看人家需考察德容言功。然而燕长宁长到了十三岁,才开始拿针,忠王不以为耻反而为傲,真是可笑。
“听说她之前还在书斋买了梅缘散人的墨梅图,简直玷污了梅缘散人一身的清傲与才气。”
许如梦闻言勾了勾嘴角,不过瞬息又松了开来。
燕长宁买了墨梅图的消息想来应该早早就传到了梅缘散人的耳中,以梅缘散人对纨绔权贵的痛恨与清高自然会觉得燕长宁买下自己的画是一种屈辱,大有可能将画重新要回来。
然而数日过去了,对方却毫无动静,半点出言申讨的风声也无,不知是何缘由。
“黄玉良,不过一幅画,你既然挂出去卖,又何必在意买主是谁呢?到了瑶乐郡主手中,指不定哪日就会入了皇上的眼,皇上一旦看中了你的才学,将来许你入仕,岂不美哉?”
平衣巷内,一位眉清目秀的书生苦劝面前的友人,心高气傲也得分情况,和皇上最宠爱的忠王府作对,简直如蚍蜉撼树,没看到朝廷里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挨了揍,不照样拿忠王没办法嘛?
若是燕长宁在,很容易就会认出此人正是当日临窗落杯的书生。
梅缘散人,也就是黄玉良,对书生的劝告起初不以为意,可渐渐的,便陷入了沉思中。
书斋的掌柜劝他同样的话,他可以当成是掌柜讨好权贵的托词,可友人所言却令他心生动摇。
“即便如此,可我与那掌柜约定好,我的画,一不可卖佞臣、二不可卖纨绔,三不可卖高价,那掌柜却毁了两条约定,不仅将我的画卖给了那个有名的纨绔郡主,还卖出了一千两的高价,岂不侮辱于我?”黄玉良愤然道。
“瑶乐郡主并不只是纨绔……”书生想起那日见到的淡雅如画的燕长宁,心神不由恍惚。
可思及她的贵不可攀,立刻又晃了晃脑袋,回神道:“郡主许了一千两,不正证明了你的书画之才?若有人愿意为我的笔墨一掷千金,我窃喜还来不及,怎会怨愤于她?”
书生觉得他有些不知好歹:“别忘了你母亲的病!一千两银子可以买上好的人参医治她老人家了。”
正说着,里屋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黄玉良心头一紧,顾不得再与书生争辩,连忙去照顾老母。
书生盯着他急匆匆进屋的背影,摇头一叹,知道他若是想动那笔一千两为母亲治病,便不会以此事去得罪忠王府了。于是解了腰间的钱袋,另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黄兄,我先告辞了。”
不等黄玉良出来相送,人便大步离去了。
燕长宁从未想过仅仅买回一幅画就是侮辱了画主的颜面,若知晓的话,就算扔掉,也不会带回府里,更懒得理这种人。
那幅墨梅图固然工笔不错,但又不是无可替代,世间比之画艺高超者不知凡几。因而从买回来那天起,它就被燕长宁放在了书房的画架上,并非悬挂起来,日日观摩。
好在黄玉良未曾来讨要,否则燕长宁定会让人砸到他脸上。
“常小少爷喜欢话本子……宫里新送来的那盘贡果也带上吧!”
燕长宁去看常十九,自然要备礼。药材少不了,因为不可避免会与常府的女眷打交道,燕长宁又令人多备了一些上等的布匹和首饰。
常府子嗣众多,仆婢也多,光用来打赏的金裸子,银裸子,青甲就装了满满两大袋荷包。
嬷嬷觉得差不多了,却又听燕长宁特意叮嘱带了两棵桂橘。
“郡主,是不是太多了?两棵桂橘带着是不是不方便?”虽然还是树苗,可都有人高了。
燕长宁看了一下,觉得还可以:“礼尚往来,回头结了果子,常遇应该喜欢。”
燕长宁原先是想打算送石榴树的,寓意吉利又好听,可想到已经枝繁叶茂的常府,就换成了桂橘。
嬷嬷只能命人将全部东西先放到门房那儿,等着明日一并带上。
常府里,收到忠王府帖子的常夫人立刻吩咐全府进行洒扫,明日迎接瑶乐郡主和两位燕世子的到来。
此刻,常十五、常十七、常十八站在常十九屋子里,几乎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常家的庶子和常十九的关系很微妙,这种微妙在于爹和嫡母对常十九的特殊态度。
除了常十九,其他庶子都养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