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了吗?孙女觉着后院的女人丝毫不比朝堂上的男子软弱愚笨,也同样和战场上厮杀的战士勇敢,祖母应知未雨绸缪,既是发现祸害便要下手为强。”
宗柳黛抬眸望着祖母,眼神坚定,没有丝毫软弱。
宗老霎时间从孙女眼中看到年轻时的自己,那会宗老在宫里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宫女,一步步往上爬,她必须往上爬,在宫中的人若是一味隐忍退让只会被人欺负,倒不如拼一把。
宫墙深,庭院亦深深。
这京城本也是个巨大的名利场,后院女子更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丁氏是你生母,若她成了,你也会跟着受益。”宗老还是有些不解宗柳黛为何要同自个生母对着干。
“孙女不过是丁小娘嫁进宗家的一步棋子,父亲也是,可以说整个宗家都是……”
只要是颗棋子,便只有被利用的份,哪有什么真心可言。况且她还不是丁氏亲生的,不过她一定会让所有真相浮出水面。
目前是没法和祖母一一说清了。
“你,你竟然看得如此透彻。”宗老夫人真的觉得自个老了,竟没看出平日里只会哭的孙女有双慧眼。
当年丁素香大着肚子嫁入宗府时,宗老夫人便察觉不对路,反对那女人入门做妾,只是,只是终究拗不过自个儿子宗庆熙的倔脾气。
不可控的事情多了去,偏偏这孙女体弱心又野。
宗老夫人半晌后才说:“你自是放心,香州我是不回了,有祖母护着没人能欺负你,也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宗家半分,可你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自个身子,学好花洲书院夫子教授课程才是重中之重,如此这般我才放心你做自个想做的,若你多思多虑害得自个身子越发差,我便将你绑了回香州老宅,什么事都不许你做。”
“孙女感谢祖母怜爱。”宗柳黛眼眶红红地跪下。
“亲人间说什么谢不谢,难为你年纪小小就这般懂事,”宗老扶着宗柳黛起来,拂去她脸蛋溢出的泪水,“不过世家贵女有些心机又何妨呢?你这般大费周章对付一个云倩,还让自个吃了亏才胜算的,往后你在我这可有得学呢。”
宗柳黛这才噗呲一笑说:“祖母说的是,孙女往后自是能不吃亏就不吃亏。”
祖孙俩商量好后才围在火炉前煮茶,两人伴着茶香窃窃私语,直到司嬷嬷入门传话才令祖孙俩抬起头,只见一位穿翡翠烟罗绮云裙的妇人款款步入厅堂的门槛。
宗老甚是激动地上前迎接那位妇人:“难为你从儋州千里迢迢赶来,这路上可还顺利?”
“您老派的人一路上都把我照顾的服服帖帖的,我倒是不习惯得紧,”那位妇人亲热地拉着宗老的手答,而后瞧见站着一旁的宗柳黛才说,“这位姑娘长得好生标致,定是您老的孙女。”
那妇人说完话又开始细细打量起宗柳黛。
而宗柳黛正不知该行何礼时,宗老拉着她言:“这位是祖母从前的旧交,略懂些医术,特地请来帮你调养身子的,你唤她云姑姑便是。”
宗柳黛朝她行礼:“云姑姑好,小女名柳黛,家里排行第四。”
“哟,姑娘使不得,我本是个下堂妇,所幸你祖母不嫌弃,还请我到府上谋份差事,望姑娘别嫌弃我举止粗鄙便可。”
此话刚落,司嬷嬷却是忍不住笑出声,连宗老也是。
“你若是粗鄙,那我算什么了,从前你可是活得最精细,最讲究的,”宗老本是要往下说的,云姑姑却是一把止住了宗老言,“前尘往事还提做什么,小心我也说说你那些荒唐事,当着你孙女面前叫你没了脸面。”
司嬷嬷叹笑道:“这两位还是从前那般见了面就吵嘴。”
云姑姑拍了拍自个脑门说:“嗐,该说不说,差点忘了给你家孙女把脉了。”
宗老这才拉着宗柳黛坐下言:“我孙女可就靠你了。”
“这脉象确实弱,”云姑姑才刚碰到宗柳黛的手便说,继而就沉默地拧紧眉头,“这四姑娘的身子体寒且淤堵,平日容易胸闷头晕,怕是要针灸才行了,若不然日后”
“你这人倒是把话说全,害人着急。”宗老问云姑姑。
“身子虽可调养,恐怕日后难有子嗣,”云姑姑后又说,“瞧你这个症状,饮食上也要跟着调理,但你们大可放心,我还未到不中用的地步,只是苦了你孙女,每日都要针灸才可,四姑娘,这针灸可不易,需得你忍忍了。”
宗老面色沉重,心里也愧疚,凭白让孙女被人苛待到这地步。宗柳黛心里却没有太失落,毕竟前世她做了上官令颐好些年外室都没有怀上孩子,她便知道自己的身子就是在那年掉入太清湖时伤了根本,但只要身子够她好好活着便成。
云姑姑知祖孙俩心里都不好受,但奈何宗四姑娘这病症被拖得有些久了。
随后,宗柳黛便辞了宗老夫人回院,云姑姑一同跟随回去。
青稔在叶贝门候着,盼着自家的四姑娘回来,喜闻在栏杆前瞧见了四姑娘也上前迎人。宗柳黛朝两位侍女温柔地笑笑,唯独不见了棠溪,定是绕着院子巡查去了,如今她觉着有了这个独属自己的院子方有了些归属感,心中自是感到些许温馨。
云姑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