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些怔愣。
宗庆熙自知自己平日对家人多有疏忽,他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夫君,但他万万不能再做一个差劲的父亲,可他貌似只会用银钱补偿了。
“别跟父亲客气了,别对自个抠抠搜搜的,拿好,”宗庆熙摸摸鼻头,有些不自然小声道,“这是父亲的私房钱,可别和其他人说。”
他说罢便急匆匆走了,宗柳黛用手指捋了捋在风中飞舞的发丝,沉思半刻。
既是父亲的意思,她说办就办。
一辆马车缓缓驶出紫英巷,车厢内的青稔亦是迫不及待掀起帘子去看外面的街景,还是那般热闹,宗柳黛则是安坐中间淡笑地顺着青稔的手腕瞧去外边的街景,那清河街很快便到了,如今春色正浓,杨柳枝条抽长地垂在地面,水面上,乘船而过的船夫还得小心自己的船杆莫被枝条可缠上去了。
青稔眼尖瞧着有卖酥油饼的便馋得频频回望自家姑娘,宗柳黛索性开了口:“那摊前倒是排着数十人,不如直接到会仙酒楼吃个爽快。”
喜闻在旁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对着今日要采买物品的清单,嘴里念念有词道:“群玉斋墨,青玉管紫毫笔,石清云宝月砚,掐丝珐琅海棠花纹镇纸”
在马车外的棠溪得了令倒是先一步赶到会仙酒楼订了厢房,因着自家小姐不方便直接在一楼的厅堂吃食的。
酒楼的小厮奉茶后,宗柳黛从镂空窗见着了熟人。那是花洲书院的郭学究,他挺直腰板提着褂子一步步往楼梯上走,穿着简洁而庄重的衣袍,嘴角下垂着看着十分凌厉,唯有偶人碰到相熟之人才拱手做礼,只是表情依旧严肃。
郭学究是花洲书院里最严厉的夫子,宗柳黛前世可没在他了少吃苦头,但她内心也是十分敬重这位夫子的,郭学究虽不满她,但好在是愿意花费心思教导她的。
故而,宗柳黛向酒楼小厮多要了桂花鱼翅,荔枝白腰,杏仁豆腐,再温上一壶清酒。
不多时,宗柳黛亲自端着酒菜来到郭学究的厢房前,打算问候夫子,以表敬重。
只是郭学究的厢房内传到一道娘子甜腻腻的声音。
真巧了,宗柳黛听着几句边分辨出来,这娘子更是位大熟人。
她脚步顿住,心里想着丁姨娘为何会与郭学究相约在酒楼?不过等等,她就从那破了一角的冰裂纹窗纸缝隙间窥见了不得了的事。
丁姨娘的香软滑的小手正往郭学究样式古板得不行的衣服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