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重义,优柔寡断。所以总是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若他返朝那年就趁着先帝病危,幼帝年幼,借北境方家和西北一部分追随他的将领之势夺权杀帝,这会儿朝野中也不至于是如此情况。”
“没有人推他、逼他,有事情他是永远不会去做的。”文绮眸光中有厉色一闪而过,“但万事,哪能一切随心。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场自武帝延续到如今的闹剧,早就该有个收尾了。”
“我在用你,也是用阿诺,逼他做他从来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到最后,她的语调虽然还是又轻又缓,却让人硬是听出了暗藏其中的杀气。
光这么一听,就让白馨语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文绮说得隐晦,她却已经懂了对方的意思:逼萧子衿夺权。
“可如今……”白馨语踌躇道,“王爷已北上,那几家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吧?”
因此萧子衿走前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赵岭,让她们二人谁也不许离开王府半步。
西北战事凶险,鄢都却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文绮揭开碗盖,不大在意:“那又如何?”她轻轻吹了吹茶碗中的茶水,喝了一口润嗓,“我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缓过气。”
“西北荆、穗二州具丢,朝中估计已经开始商讨如何平息战事,割地安抚十三部落了。明面上说着是安抚十三部落,实际上只要操作得当,那些油水还能留下大半在各大世家的兜里,前亏后空,小阿楠哪怕还想打,也必定要考虑到粮草军备的问题。”
“这道圣旨一旦下了,事情就难有转圜余地。”文绮淡淡道,“所以我绝不会让他们下。”
白馨语领会到了她的潜台词,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