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钻。”话音未落,康婶提着空竹篮出来,里头还躺着俩熟鸡蛋:“给娃路上垫垫肚子。”
西墙根底下,老窦搓着手嘿嘿直乐:“您老真是活神仙!诊金好说!”
方才老郎中把他起夜尿频、腰酸腿软的毛病全说中了,还拍胸脯保证能治。
老郎中踹他一脚:“滚蛋!配好药让巧丫头送去。”
余巧巧瞅着老窦同手同脚往外蹽,纳闷道:“窦叔咋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男人那点破事...”老郎中往灶膛添柴火,“说了你也不懂。”
……
余多寿家。
余承欢踩着泥巴进院时,正撞见余狗蛋在炕上发癫。瘸腿汉子把炕桌拍得震天响:“凭啥就我断腿!余巧巧那个毒妇...”
“哥!”余承欢往后缩了缩,“你头发咋湿了?”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余狗蛋抄起笤帚疙瘩砸过来:“瘸子能去哪!啊?能去哪!”土墙上顿时多了个坑。
等发完疯,他又换了副面孔:“今日救人...你都出力了?”
“窦叔他们都瞧见了!”余承欢忙表功,“我挖得最卖力!”
余狗蛋眯起眼:“好妹子,哥拖累你了。”手指却把被角拧成了麻花。
“哥说啥呢!”余承欢假意抹眼角,“咱是一家人...”
外头传来余多寿两口子的说笑声,余狗蛋突然抓起拐杖往门外指:“去!把后院的柴劈了!”
余承欢咬着唇应下。
等她走远,余狗蛋摸出枕头底下生锈的镰刀,在炕沿上磨得霍霍响。月光照在扭曲的脸上,活像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