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是一个很具有难度的委托,颇有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在进行一系列反复地思想斗争后,西尼老先生接下了委托,朱莱也签下了合同。预定金是六百白夜币,如果委托顺利成功,朱莱将制度委托剩下的两千四百白夜币。
为了对得起这份预定金,为了对得起委托人的信任,西尼老先生和助手分工合作,四处奔波,光路费就花了不下四十白夜币。超凡者有超凡者的办法,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办法。为了提高效率,西尼先生又自己花钱雇了些无业游民作为廉价劳动力,帮忙跟踪朱莱女士的两个怀疑对象,而自己和助手则根据朱莱女士给的资料,分头行动。
'或许当年阳光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或其他孤儿知晓他的下落...'
在思绪分散间,马车停了下来,在支付完路费后,西尼老先生看着眼前的阳光福利院。
在做完身份登记后,西尼老先生穿过铁栅栏,进入了福利院。
庭院内,一个老奶奶正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见西尼老先生经过,她朝着西尼老先生挥了挥手,打了招呼,她周围还有些孩童正在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福利院内大体可分为接待区和儿童区,通过正门,便能直接进入接待区,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最里侧摆放着柜台,柜台前坐着两个女子,她们正在阅读着杂志。在阳光孤儿院内,柜台一般都是由幼师轮流值班,值班人数一般是一到三位。
柜台前的其中一位值班的幼师注意到了西尼老先生的到来。
'一到两个孩子...'
一位幼师先是来回打量了几下西尼老先生,在心中确认完预设数量后,直接毫不掩饰来意地迎了上来。但她没有单刀直入主题,而是试探性地开口询问:“先生,您想喝点什么吗?我们这儿有布列松绿茶,薇薇安茉莉白茶,鲜花白咖啡,还有早晨从别克农场运来的新鲜牛奶。”
画面一转,西尼老先生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伯格曼的黑白照片,手中还翻看着一本摊开的照相册,幼师坐在沙发对面,手中翻着一本名册。
西尼老先生通过二人的交流可以得知,幼师是一年前左右才来到阳光福利院工作,她并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由于西尼老先生的视力有些堪忧,在他眼中,书本上的一行行字如同不断扭动着的爬虫般,在平时,都是由年轻的助手来完成这项任务,但今天助手有事回家了,是他独自一个人出来行动,翻找名册这项任务自然落到了前来帮忙的幼师身上。
“伯格曼在白夜历770年被领养走的。”
'这和资料上的内容一致,但资料上没有当年工作人员的相关调查。'
幼师摇了摇头。“很遗憾,我一年前才来到这里工作,并不知道这些。虽然管事的副院长今天有事外出了,不在福利院,但您可以问问老院长,就是她的记忆时常会出现混乱,但她那儿应该会有详细的资料,现在这个时间...老院长应该现在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可以帮您去问问她。”
画面一转,西尼老先生看着明显比自己岁数大了一轮的老奶奶,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久前见过这位阳光福利院的老院长,就是之前进福利院时跟他在院子里打招呼的那位。
“你要找伯格曼?”老院长由于岁月的磨损,牙齿掉落了大半,说话有些漏风。“我记得他...十八年前,那时候的我来到福利院已经两年了,那个孩子性格一般,我记得他的好朋友们性格倒是都不错,弗莱蒂、朱莱、阿克赖特他们是乐于助人的孩子,他们经常一起堆积木,玩捉迷藏,我对他们印象很深。”
“朱莱喜欢堆积木,有一次她堆了一个特别大的“花园”,但这个孩子干其他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
伯格曼喜欢吹笛子,他总是用笛子吹出各种各样说不出名字来的小曲儿给我们听。阿克赖特是个老实的孩子,就是平时不太爱说话,闷闷沉沉的...哦,我们说到哪儿了?”
“来过这儿啊。”
老院长思索地说道:“大概时间啊...在上个星期弗莱蒂不是来福利院了吗,在她走了之后,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只是照常来这里晒太阳,这儿阳光可好了,我看到伯格曼披着个黑袍子,露着脸,还隔着栏杆,看着我...而且他还跟我打了招呼呢!”
老院长凑近照片,仔细看了看。“让我好好瞧瞧啊...是他,是伯格曼,如果我的眼神没有出什么问题的话,我确定是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尝试问问门卫或者孩子们...嗯?”
一个孩子跑了过来,将花环递给老院长。老院长眯起眼睛,接过花环,夸奖道:“好好好,西西编的花环真好看,西西的手艺真不错。”
“...你不是西西?”
“唉,看我这眼神,我又认错人了...”
此刻,天空有只乌鸦飞过,这嘶哑的叫声如同西尼老先生拔凉拔凉的内心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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