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林娘子一个月赚得多啊。薛探花他娘要是跟着林娘子,每日坐在灶前烧烧火,林娘子也不会叫她白干。我可是看到这几日下午林娘子带着她小姑子出来,每次那个小丫头手里者都拿着吃的。我要是薛探花他娘,我把林娘子供起来还得担心她会不会掉下来摔着。”
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远,贴着门偷听的薛二哥直起腰,心说书店伙计所言不差,每日下午关了门,林知了给薛瑜二十文钱,有空带她出去不是买糖就是买糕点。
林知了也不再锁柜子里,就放在店内,谁吃谁拿。虽说走公账两家都出钱,可是平日里薛理和小鸽子在书院,林知了买回来他和妻子俩人吃,算起来还是他们赚了。
刘丽娘在院子里,见他出来便问:“走了?”薛二哥点头。
刘丽娘:“二婶竞然没有叫我们开门,婆婆也没有继续数落我们。弟妹,二婶不会回去跟婆婆合计一番明日再来吧?”“明日上元节,婆婆应当没空过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林知了看到弟弟犯困,“相公,给他洗洗手洗洗脸,你俩睡觉吧。我和二嫂去街上看看,明日过节的东西还没买。”
薛二哥:“明天上午不回村看看娘啊?”
刘丽娘:“你回去干什么?今天没骂你,明天回去找骂啊?”薛二哥尴尬地转过头去棚里瞎忙。
刘丽娘白了他一眼把干净的背篓找出来。
林知了拿五百钱,院门被敲响。
店面门朝东,房子是东西向,但院门朝南,门前就是一条巷口,从巷口出来无论往哪边都能到街上。要是林知了不想被街坊打量就从院门外巷子里往东、往南或往西上街。
刘丽娘看向林知了:“是不是周嫂子来送青菜?”每日早午都要用到青菜煮面,早上买菜来不及,周嫂子就选择下午把菜送过来。林知了看看天色,“这个时候周嫂子还没摘菜,不是她。”薛二哥正尴尬呢,一听有事他立刻去开门,看清门外的人很意外:“刘掌柜?”
刘掌柜笑着说:“是我。林娘子在家吧?”薛二哥请他进来。
林知了挑眉,不是来买红烧肉做法的吧。
刘掌柜倒是想买,可他也知道除非闹出人命,否则林知了不会卖给他。废太子还被圈在东宫,这个节骨眼上谁敢搞事。丹阳郡王养了一群艺伎,往日隔三差五请友人看舞听曲,近日连这些都取消了。刘掌柜到院里很意外,竞然没有客厅。林知了请他到店里,薛二哥问他渴不渴。林知了提醒:“我家没有茶叶。”
薛二哥呼吸一滞,没有可以买啊。弟妹往日的灵光哪儿去了啊。刘掌柜习惯了,他又认为有才之人都有些傲气,便不在意地笑笑:“我不渴。我来和林娘子谈笔买卖。”
林知了:“请说。”
刘掌柜:“给我留五十块红烧肉,明日午时我叫伙计来取。”林知了:“可以。你们自带砂锅。十文一块。”刘掌柜:“我买五十块啊。”
林知了反问:“您觉得我一块肉能赚您多少钱?”刘掌柜亲自尝过,红烧肉里有糖,那一块肉是鲜肉的时候至少有二两,五花肉有的二十二文一斤,有的二十文,算上房租、辛苦费、调料以及炭火,一斤也就赚六七文。一斤五花肉切了五份,如果一块便宜一文,那林知了只能赚一两文。
算明白了,刘掌柜有点尴尬,只当自己没说过,冲伙计抬抬手,伙计拿出五串钱,每串都有百文。
林知了:“你不要里脊啊?”
刘掌柜想过:“我们店里的食客不好意思大口吃肉夹饼。”林知了:“你拿回去复炸一遍撒上烧烤料。我记得你店里有羊肉烤串?你换成小份送给熟客贵客。”
刘掌柜时常叫厨子做一些新菜或者送点了很多菜的食客一份点心,闻言他觉得可行:“给我十份,我分成二十份,明日就对客人说今日过节,多谢大家捧场?”
林知了伸手。
刘掌柜:“需要我复炸是不是可以便宜点?”林知了:“十份才七十文!”
刘掌柜以为一份十文,闻言抬手叫伙计给钱。随后又寒暄两句就跟伙计离开。
刘丽娘问:“我们是不是先去找屠夫再买些肉?”林知了:“不用。明日过节,若是有些客人走亲访友,兴许还没有今天卖的多。”
去年上元节响午,刘丽娘就是在娘家过的。想起娘家人,刘丽娘不禁叹了口气:“弟妹,走吧。”
话音刚落,又听到敲门声。
刘丽娘:“我看今天这是去不成了。”
林知了打开院门,周嫂子和吴嫂子进来。林知了不禁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二人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说尴尬不是尴尬,说担忧又不是担忧。林知了心说,出什么事了吗?忽然福至心灵,问:“你俩碰到我婆婆和二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