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清二楚,这世有些事对别人来说望而却步,只能放弃。”
李玥抱起她低声道:“别人做不完的事你爹爹能够做完,他总是能一步一步坚持下去。”
“是吗?”
“嗯。”李玥给女儿整理着头发又道:“你爹爹总是有这样的耐心,他从不心焦气躁,再难再累的事他都能一点点地完成。”
等傍晚时分,小清清再去车间外看,门前碗中的面条已经吃完了。
爹爹用一天的时间,竟然做完了两车的零件,还剩下一车零件明天也能完成。
“爹爹,好厉害!”小清清眨巴眼道。
张阳见状笑道:“爹爹怎么厉害了?”
她的神情俏皮又有些骄傲,“若是换作别人,早就放弃了,这是娘说的。”
“这有什么厉害的。”
“就是很厉害。”
张阳再将车间收拾干净,关门,一天的忙碌就此结束了,他笑道:“耐心也是一种本领吧。”
她嬉笑着,好似又学到了什么,“爹爹建设新家都用了三年时间,那三年肯定比现在辛苦多了。”
“不过是三年而已,这世有些事情要坚持数十年,乃至一辈子,你爹爹这些事算不得什么的。”
贞观十二年的六月,王珪从终南山迁居到了骊山,他的病情陛下也很牵挂,特意派了太医署的卢照邻前来询问。
卢照邻对骊山这个很讨厌,太医署人手欠缺,有骊山的“功劳”
就是因为骊山一直都在广招大夫,有经验的有本领的大夫,能去骊山的都去了,更何况有孙神医坐镇,更是让天下医者趋之若鹜。
骊山的医馆很大,能够容纳数百个病人,并且还给调养。
去骊山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
李泰看着卢照邻黑着脸来,给王珪老先生问诊后又黑着脸要离开,便问道:“卢医正似对骊山有怨气。”
卢照邻闻言望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那张阳现在就在山。”
“姐夫自从接王老先生来骊山之后,很久没有下山了。”
“王珪老先生的病下官看过了,要及时调养,风寒入侵,心肺已经受损,腿脚不便就是因为寒气入体导致,药石已经无用,如邹国公那般,只能调养了。”
李泰点头,“孙神医已经说过了。”
卢照邻又看了一眼医馆,那医馆就坐落在骊山村外,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李泰感慨着,“自从姐夫建设了这个医馆以来,每年都在亏钱,最好的时候也是进出持平,这两年又是接连亏损,即便如此姐夫还坚持要将这个医馆办下去。”
卢照邻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又道:“魏王殿下,下官还要将老先生的病情告知陛下,就先告辞了。”
“慢着,慢着!”李泰跟脚步拿出一份小册子递给他,“还请卢医正过目。”
卢照邻皱眉道:“这是什么?”
李泰解释道:“这是我们骊山招师的条件,月钱一千钱到一百钱,具体看能力判别,您要是有兴趣也可以来骊山教人医术。”
“又是想要招人?你们骊山到底要如何才能满足。”。
李泰颔首道:“您不要误会,其实您可以继续任职朝中的医正,也可以兼领骊山的老师,我们骊山不会打扰您在朝中的官职,月钱可以照拿。”
“你们还招收泥瓦匠?还要厨子?”
李泰笑道:“我们骊山技术院包容万象,教人生存之技能,为后世传承,或许您不屑与厨子或泥瓦匠为伍,虽说我们骊山技术院还未建设好,但我们一直秉持着所有职业技能都平等对待。”
卢照邻多看了一眼,又道:“魏王殿下盛情下官心领了,只是宫中的事放不下。”
“无妨,您可以先考虑考虑,我们也可以等。”
卢照邻就这么走了,李泰站在村前目送。
“就这么让他离开了?”
身后传来程处默的话语声,李泰点头道:“就这样足够了。”
“人就这么走了,招揽不到。”程处默又强调道:“到现在为止,这技术院一个夫子都没有。”
李泰神色从容,淡然自若,“处默,人之所学总会教给自己认可的人,或者是弟子和孩子。”
程处默点头道:“那是自然,谁会将自己的本领教给一群素未谋面的人。”
李泰叹道:“这就是为什么自秦以来这么多的本领与技术失传的原因。”
他拿出一块铜镜,低声道:“至今为止姐夫与我还未破解这面铜镜,它是如何将背面的图样照映出来的,本王寻遍了典籍也未找出它的铸造之法。”
程处默又强调道:“骊山技术院到现在还没一个正式的夫子。”
李泰颔首道:“会有的,自父皇将卫府改制折冲府后,年满二十岁的男子才能从军,可现在十三岁到十十五六的年轻人又在做什么,难道他们要一直不学无术吗?”
程处默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没有明白其中意思。
李泰又道:“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人需要学本领,只要有足够的需要,技术院就一定可以兴盛起来,让那些孩子不成为地痞闲汉,不成为街巷里的盗贼,让他们可以学得谋生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