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晋王殿下自己都没有学好,怎么还教别人?”
听姐夫这么说,李治抬着下巴道:“我和仁杰相互取长补短。”
张阳拍了拍许敬宗的肩膀叮嘱道:“事情你安排着去办,手段收着点,别太过了。”
“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办。”
渭水的大鱼又比往年少了,张阳提着鱼篓心情不是太好,每天除了要看鱼在河中的繁衍情况,就可以知道水质的变化,还要记录河道的水位。
张阳拿出自己的小册子,看着河中一根杆子的刻度,记录下水位。
李治小声道:“这也是太府寺的工作吗?”
张阳点头又将册子收入怀中,又道:“太府寺要记录关中的水土的变化。”
“今年我们在渭水河种了千棵树了。”
现在渭水沿岸种着整整齐齐一排树苗,张阳对他道:“晋王殿下,有了树木之后,鸟儿才会来关中,树木可以让它们繁衍生息,有了鸟儿就有了生机,鱼儿也可以长得更好,这是一种生态关系,万物生长与我们人也是息息相关的。”
李治低声道:“可很少人会这么想。”
“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我也会坚持下去,现在河西走廊的西面正在种着胡杨树,土地有了树木就会更结实。”
“晋王殿下,种树简单,养树更难,一棵树长成往往需要数十年乃至百年,可人们毁了它很简单,只要斧头砍几下就可以了。”
道理说多了,李治也晕乎乎的。
朝中打听着范阳一地的消息,大唐的朝堂官吏作风是彪悍的。
张行成出身中山张氏,隋末时以察举入仕,从最底层的一个员外郎,一步步走到现在,武德年间任职殿中侍御史,因他执法严明,弹劾官员不畏权贵的品质。
被李世民看中后,官迁中书省,任中书舍人。
此番派去范阳的官吏,李世民没有选择长孙无忌举荐的唐善识。
唐善识终究是权贵子弟,很容易与世家子弟打成一片。
此次选择官吏,李世民特意挑选了一个不畏权贵,为官严明的张行成。
张行成走到了潼关,星夜兼程,此刻疲惫不堪,找了个店家暂且住下。
已是深夜,寒风不断从西传来,温暖酒肆屋内,还可以感觉到一些冷风从窗户缝隙中灌入。
他刚刚脱下官靴,店家的小厮就端着热水而来,小厮看着年纪二十岁出头,此刻一脸的笑容,他笑道:“客人,这热水放哪里?”
张行成指了指桌案。
小厮将一盆热水放下,低声道:“客人可是长安过来的官吏?”
张行成将外衣一脱,来时没有穿着官服,也没有报明身份。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小厮又解释道:“是店里有几个客人,他们在议论客人您,说您一定是去范阳的朝中的官吏。”
小厮也不敢多言了,将水盆放下之后,便匆匆离开。
客房内,张行成用热水洗了洗脸,擦了擦几乎要冻僵的耳朵,这才迈步走出房间。
这处酒肆没什么客人,唯有三个壮汉正在这里吃着饭食。
张行成径直走向他们这桌,便坐了下来。
原来三个壮汉自顾自说着话,没注意到来人,见张行成也不客气,他甚至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水。
那壮汉问道:“你是何人?”
张行成皱眉道:“你们是卖红烧肉的?”
有个壮汉年纪大一些,胡子也很长,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行成看了看酒肆门外,又道:“几位跟着某从长安城一路而来,星夜兼程也不容易。”
就这么被戳破了,这几个壮汉也不装了,便道:“我们红烧肉帮向来是惩奸除恶的。”
张行成闻言点头道:“听说过,你们会将恶徒绑起来,交给官府处置,坊间传闻你们这些人惩恶扬善。”
有一个人嗓音很浑厚,朗声道:“范阳世家子弟恶贯满盈,朝中派你去圆场,想要为世家子弟开脱!”
张行成冷哼一声,“某不会为世家子弟开脱。”
“当真?”
听对方喝问,张行成神情淡然,又道:“几位,若某为世家子弟开脱,你们也会将某绑了吗?”
三人没有回应。
张行成继续道:“其实朝中一直不喜你们的做派,你们自诩惩奸除恶扬善之辈,可你们想过没有,朝中本想着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却因你们而断了线索,你们的莽撞行为难道就没错吗?”
“好你个狗官!果然要帮着世家子弟。”有一个壮汉当即拍案而起。
夜风吹入这处酒肆,那壮汉说话时嘴里有白烟热气冒出,吓得一旁的酒肆店家给了小厮一个眼神,让他先去报官,难免打起来不好收拾。
张行成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对眼前三个壮汉也不甘示弱,他沉声道:“某不想为世家子弟脱罪。”
“那好,你说你去范阳帮谁?”
这些人都是粗人,在他们眼里只有善恶是非,没有章程,也不知道如何考虑大局。
张行成拱手道:“几位可以与某一起去范阳,若某家因半点畏惧世家而放过世家子弟,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