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寻歌只觉自己变成一缕飘荡着的游魂。 他浮在半空中,冷眼注视着事态愈发诡异,仿佛那就趴在按摩床上的身躯,和他无关。 大团大团的根须挤他的身体,皮肤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鼓胀,然,一朵朵的花悄然绽放。 似曾相识。 自然博物馆中有名叫黄鹂的工作员,曾入过灰雾,又以异样的姿态回来。 馆长的记录中说,博物馆的其他工作员把变异黄鹂吃掉。 可真的死吗? 那些等待在餐厅当中的血肉怪物,就算头被砍掉,身体也在自如行动。 被吃下去的黄鹂是不是也以另一种常难以理解的状态,生活在同事们的肚子里? 植物就算在最为恶劣的环境里,都能展令咋舌的超强生命力。 被吃掉的部分是不是在同事的腹肚里生根发芽?将同事们的身体当作养分,最终成长为这一片蔓延至整博物馆一楼的恐怖丛林? 徐寻歌只想一会儿。 大量的根系把身体挤满之,侵入他的头部,他的脑袋被越撑越大,越撑越大,最像装多水的气球,砰然爆开。 不疼。 反倒是没头之,世界变更加新奇。 徐寻歌手脚用着按摩床上爬起来,他的双腿早就被根须穿透,一踩到地面,根系便亲昵地围绕过来。 无需他主动迈步,繁茂的根系就蠕动着将他推到店铺门口。 徐寻歌顺利地走去。 外面是一片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灰色雾气,他站在街道上,不知道前面都有什么正在等待着他。 干脆就顺着雾气流淌的方向前行。 没有头,也没有痛感,徐寻歌简直一身轻松。 就算可能会遭遇什么意外他也不怕,格外大胆地快速行走。 不知走多久,身侧的雾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古怪响动。 徐寻歌脚步一顿,接着调转方向,去找声音的源头。 走大概二百米,徐寻歌看到脚下的路面散落着几片银白色的鱼鳞。 他顺着鳞片的方向继续行,鳞片越来越多,有些还带着血。 终,他找到鳞片的来源。 一条银色的鱼正孤零零躺在地上,长在头部侧面的眼睛,失神地望着被雾气遮挡的天空。 它浑身鳞片几乎全都被刮掉,尾巴还在濒死地抽动,不断张合的嘴和鱼鳃处鼓带血的气泡。 啵啵,啵啵。 鱼身上有被撕咬过的痕迹,看齿痕应该属某种极其凶猛的肉食性生物。 徐寻歌跨步迈过去。 鳞片消失,带血的脚印还在。 他沿着脚印又走许久,最终被一扇紧闭的大门挡住去路。 徐寻歌尝试着推推,纹丝不动。 他沿着墙根探索,盲摸象般试图通过局部推测整建筑的情况。 灰雾不断丝丝缕缕地飘入他残破的躯体,徐寻歌在一扇窗前停住脚步。 他将手按在玻璃上,细密的根须破开指尖,沿着窗户的缝隙钻行,试图探索一条能够溜去的通道。 头发丝儿般细长的根须刚刚钻去,徐寻歌就感觉一阵仿佛把手指生生切断的疼痛。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此处有如此清晰的痛感。 他下意识地抽手,却动弹不。 隔着一层玻璃,徐寻歌听到里面隐约传来混乱响动。 他摸不清究竟发生什么,正要退,一张巨大的脸猝不及防地猛然贴在玻璃内侧,以最最狰狞的姿态朝他裂开嘴! 徐寻歌:!!! 骇然之中,伸窗户的根须骤然刺那张脸张开的嘴里。 越来越多的根徐寻歌指尖蓬勃而,突破窗户的阻隔,争先恐地涌去,完全不听徐寻歌唤。 等到他回过神来,陌生的脸已然被根彻底淹没。 植物在窗户对面的那具体身体里疯狂生长,汲取血肉作为绝佳养料。 徐寻歌不受控制的一晃神,赫然发眼前景象已然彻底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他看到窗户外弥漫着浓郁的灰雾,一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