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看到这两尊大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俯身行礼。非寂神色淡淡,径直走到泔水桶旁边,站定便开始挽袖子。
流景眼皮一跳,赶紧把人拉出去。
“还真要下手捞啊?”她头疼地问。
非寂平静看向她:“当然不是。”
哦,还不傻。流景扯一下唇角,便听到他说:“用灵力。”
“……有什么区别?”流景无语。别管用什么法子,他今天敢去搅泔水桶,明天就能作笑料传遍三界。
非寂:“不必弄脏手。”
“但捞出来的果脯还是脏的。”流景蹙眉。
非寂:“清洁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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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清洁完还要吃……”流景话说到一半,余光瞥有宫人经过,立刻止住话头,“我跟讨论这个做什么。”
她直接牵住他的手,去一处没人的地方。
“东西没扔,我不像,净会糟蹋东西。”她松开他的手,抱着双臂看他。
非寂朝她伸手:“拿来。”
“不给。”
“何。”
何,好一个何。流景被他问得一顿,半晌突然笑:“因我在生气。”
非寂眼眸微动,漆黑的瞳孔如泛起一层水波:“何。”
“我处处着,生怕买不到喜欢的果脯,一出狱便立刻去宫外,好不容易买回来,看都不看一眼,还对我如此冷漠,难道我不该生气?”流景昂起下颌,打的就是一个有话直说,“我觉得该跟我道歉。”
非寂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可一对上她的眼睛,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僵持许久,流景突然放弃:“算,不难。”
非寂竟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可惜下一瞬便听到她说:“我不过是个没背景没地位的小喽啰,全仰仗帝君才有如今的风光,又怎配让帝君道歉,帝君放心,我以肯定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处处小心,不敢在您前闹脾气。”
说罢,她便要屈膝行进宫以来第一个全礼:“小的告退。”
非寂冷着脸扣住她的胳膊,迫使她无法躬身:“本座若觉得不配,以的言行举止,早不知死多少回。”
“要不说帝君仁慈呢。”流景假笑。
非寂:“……”
“帝君放心,您仁慈,小的也不会蹬鼻子上脸,免得让您难做。”流景客气又疏远,大有这辈子都不跟他亲热的意思。
一口气梗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他沉默许久。流景耐心等着,直到他冷淡别开脸:“对不起。”
“这才对嘛,”流景这回是真笑,“我也得跟道歉,先前急着去买果脯,出狱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也没最先把请柬给,才会害如此生气……看我做什么,真以我蠢钝无知,不懂何冷脸?”
非寂黑脸:“明知道,还让本座……”
“虽然我错,但也没对到哪去,所以该互相道歉,而不是相互抵消,”流景先一步打断他,“上次就是,不高兴也不说,还不给我解开灵骨,害我难受许久。”
非寂本来还有一点被愚弄的火气,一听她翻旧账,顿时什么火气都没,让这件尽早结。
流景扬起唇角,朝他伸出手:“要不要和好?”
非寂冷嗤一声。
“不要就算。”流景扭头就走。
非寂牵住她的手,但表情依然冷飕飕的。
流景没招惹他,忍住笑轻轻撞他一下。
非寂神色冷淡:“不是要谨言慎行?”
流景踮起脚,亲亲他的喉结。
非寂隐晦地咽下口水,无表情她对视。
片刻之,流景还是没忍住笑出来,非寂故作无地别开脸,眉眼间的霜刀冰剑却转瞬褪去。
“走吗帝君?”流景笑着问。
非寂没有言语,是牵着她往小破院走,流景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不知何总是乐。
快到小破院门口时,她起院里那群人刚才跪一地的画,不由得次看向非寂。
“作甚?”非寂神色冷淡。
流景眨眨眼睛,试探:“帝君,要不……委屈一下?”
非寂:“?”
夜幕降临,夜明珠将小破院照得灯火通明,流景推开门时,众人已经吃上喝上,看到她的瞬间先是一静,没在她旁边找到某位帝王的身影气氛一松,又次热闹起来。
“恭喜冥妃娘娘第三次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