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劝他不住,登时跌坐一团,眉宇间哀哀凄凄。 早知与人为仆这般艰难,她还不如做个山头清修的小仙。至少自由自在,哪用得着提心吊胆。 一颗心在腔子里,只差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儿,她倒有几分怀念从前和女儿相处的日子。虽然神之境无望,大抵也是岁月静好 不似眼前,女儿没了,神之境怕也是水月镜花,唉…… 而林卯走进水榭,丝丝奇香直窜的他奇经八脉,浑身舒坦。 差点儿,便喊出声。 忙伸手捂住嘴巴,又瞧见一双玉足露在鹅黄之外,顿时急忙收回视线:“见过主人。” 哪知魔子却饶有兴致的道:“本座的双足,好看吗?” 林卯吞了口口水,干巴巴的道:“好、好看。” 一回神,才知自己说了什么,慌的大礼拜下:“小的有罪,请主人责罚。” “起来吧,你不过说出了男人的心里话,本座何有怪罪之理?” 嗯?这就没事了?林卯有些诧异,抬眸看了眼魔子,见她确似不像要追究的样子,才低声的道:“是。” 魔子伸手拿起条案上的竹夹,往红泥小炉里添了几块木炭。 又用一只铁签子,拨了拨炭火,登时火星子飞溅,发出噼啪的细响:“此回本座神识受损,前番布计皆成空。 非但沉疴难愈,如今更是伤上加伤。” 林卯心头一紧,道:“小的有罪。” “算了,事已至此,本座便是杀了你也于事无补,眼下有更紧要的事,要你去办。”魔子向着炭火轻轻的吹着,待火焰噗的燃起时,将铁签子放置盘中。 取过一把天青瓷壶,放在红泥小炉上,再取来竹筒的晨露,慢慢的注入瓷壶之中。 举止之间,尽是柔雅。 “何……何事?” “本座要你前往独阴桥,将此玉蝉交给看守之人。” 说罢,扬手托出一枚七宝玲珑匣子,翻掌推向林卯。 林卯抱着匣子,重逾千钧,然未敢将之打开一观,睇着魔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小桐流域,阴山湖的独阴桥?” “不错,正是此地。”魔子复执起铁签子,闲拨炭火。 “恕小的愚钝,阴山湖小的也曾去过,一无人烟,二无房舍,何来看守一说,恐怕小的去了也无法替主人把差事办妥。” 那就一处蛇虫盘踞,腥臭之地,从来飞鸟也懒得在此落脚,死水枯树,难觅寸阳之地。 似乎日头,永远也照不进去。 魔子素手微顿,道:“那是你没用对法子,你未曾见人,人却是把你瞧个分明。 若非如此,你以为本座为何会挑上你?” 林卯闻言,思及往日自己不得志时,确曾在阴山湖说过些许愤懑之词。 彼时他也曾疑心,为何自己寻来投诚,魔子二话没说便收下了。 原来,根由出在这里。 顿时,抬眸道:“即如此,还请主人明示。” “本座看,你家夫人便是不错的人选。”魔子揭开壶盖,见水开了,便取来帕子裹着把手处端了下来。 又将天青茶杯拖到面前,正打算沏茶时,却见林卯低头不语。 遂道:“怎么?舍不得呢?” 林卯干笑道:“夫妻千载,没有爱也有情嘛,小的、小的,是有些放不下。” 魔子看着他,忽的莞尔笑道-:“本座当你是有颗为枭为雄的心,原来也只是妇人裙下的……娇客。” “……”林卯脸上臊的慌,明知是挤兑自己,偏接不上半句话。 “女儿尚且可以再生养,夫人何尝不可以再娶呢?” “这……” 然他话还未出口,魔子已将他话头截走:“你觉得青蚨如何?” 登时,林卯睁大了两眼,微张着嘴,呼呼.喘.着粗气。 顷刻,心头便有了计较。 青蚨修为高深,又兼貌美,更是魔子近前的人,绝不是家里的那个黄脸婆能比的。 虽然,此举未免薄情。然他也非无情,终究也是为她求过情,犹豫过,不是吗? 如此,夫妻一场,也算对得起她了。 想明白利弊之后,顿时大喜道:“小的才疏浅薄,一切、都听主人安排。” 魔子眉眼微转,眼波横流,噙着浅笑将茶盏拖到面前:“很好,本座果然没看错人。 如此,日后才能放心把青蚨交给你。” 说罢,揭开杯盖,将热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