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据,几乎没有任何逻辑上的毛病。
也符合余千飞这个人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的刻板印象。
哪怕是巴尔克,都不自觉赞同的点了点头,心神一片轻松宽慰。
不是说他彻底信任眼前这个孙女婿了。
纵使余千飞表现的再温顺,再低三下气,巴尔克也永远不可能完全信赖这条阴蛇的。
但是......
对于自己,还有余千飞,以及方天藴之间的利益关系,巴尔克觉得自己还是能理得明白的。
在针对于方天藴的战略观点上,余千飞,确实跟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个年轻人的风格很狂野,做事也鲁莽,一旦动手的话,他可不会去细细理会余千飞的个人态度,基本都是一刀切了,谁也跑不掉。
这很符合那个姓方的作风。
所以余千飞和自己联手,态度积极的想做掉那个家伙,一点毛病都没有。
再说了,自己这孙女婿,跟那方天藴,之前素不相识,毫无来往,也就外面约过那一次而已。
自己天天跟余千飞待在一起,你说这俩人有勾结?
别闹了,关系基础几乎没有,见一次面就让余千飞这种谨慎保守的人选择跳反?
呵呵,狗都不信。
到这一刻,看着那比自己还着急动手的孙女婿,巴尔克终于确信了自己的观点,露出了轻蔑的冷笑。
那次约见,果然是低劣的反间计。
过了一些时间后,里面的动静,总算是越来越小了。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还没等余千飞有所行动,大管家洛恩倒是抢先一步先走到了门前,轻轻扣了扣门。
“老爷,余公子到了,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你让他去议事厅里等我。”
“好的。”
领命的管家转头对着余千飞道:
“余少爷,老爷的话你也听到了,请吧。”
很显然,书房已经不适合谈话了。
巴尔克更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这幅“无能狂吠”的难看模样。
余千飞没有多说什么,冲着管家做礼之后,便转身朝着议事厅走去。
刚转过身,他就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喜意,唇角微翘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他,可是将里面那些破口大骂的内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自然是知道谁把自己这个该死的老丈人,给刺激成这幅德性的。
其实哪怕没听到,余千飞也能猜测得出来。
跟加菲尔德家有矛盾的,肯定不止一两个。
但能把巴尔克,给逼到这般失控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很快,巴尔克就出现在了自家的议事厅中。
虽然他稍稍做了一些整理,收拾了一下情绪,但那张脸就跟上了一道无形的锁扣一样,紧巴巴的皱成了一团。
几乎就是将不开心三个字,刻在了脸上一样。
到了之后,面对余千飞的恭敬有礼,巴尔克并没有任何回应,而是绷着那张老脸,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一言不发。
桌子上泡好斟好的茶水,更是动都没动。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气氛也是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死寂中。
余千飞也是老实低头弯腰,识趣的保持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大约五分钟过后,巴尔克就像是回过了神一样,缓缓抬头,把目光落在了余千飞的身上。
“我要干掉那个姓方的。”
余千飞背脊一凉,浑身都是一哆嗦。
平淡的语气,却透露着可怕的决心。
特别是那双注视着自己的双眼,暴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酷的残忍与嗜血。
余千飞一激灵的同时,心底也是一喜。
他明白,自己这位老丈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他要对那个极富传奇的年轻人,动手了。
“族长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这一次,余千飞不仅仅是心底一喜,面上也是一喜。
属于是难得的表里同步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的,族长大人,对于这种强大的敌人,还是及早处置为好,不然以他那咄咄逼人的姿态看来,我们双方间,早晚都不能善了。”
巴尔克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孙女婿,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倒是舒坦的点了点头。
这个家伙说话的格局,好像有那么点自己人的意思了。
但巴尔克,仍旧是眼睛一眯,耐人寻味的说道:
“那个姓方的和我有矛盾不假,但和你之间,好像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可你对于除掉他这件事,好像很积极啊。”
“我记得你之前的态度,可是很不想得罪那个人的。”
不是说巴尔克对余千飞产生了怀疑,只是自己这个孙女婿前后态度上的转变,他得了解了解咋回事。
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当初可没少劝自己要忍,要“以和为贵”。
可现在,当自己决定要干掉对方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积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