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晨拿起包子张大嘴咬了一口,“然姐,做的太好吃了!” 其他三个人也都点着头说好吃。 “然姐,差不多再过半个月二十来天的我们要去趟深市。” “去深市?” 毛晨点头,“等木材到了花城就起身,去省城坐飞机,上次就是,骞哥让我们过去两个人,接到货再把木材交到客户手上,把支票拿回来。” “客户不放心,不愿意先打全款,我们也怕客户赖账,那么多钱必须谨慎点,所以骞哥就会让人过去。上次是长喜和长贵过去的,这次估计是我和大奎了。” 时欣然点头,“那个时候这里也该弄的差不多了,这边停些日子也没事。你们要在那边待几天?” “也就两三天,骞哥也不催我们,愿意玩就多玩两天。” “我们要隔两天就打电话到货运站,看看木材到哪了。” 现在没有完整的物流系统,邮政局邮寄小件,大件就要走铁路。 想要查动态只能一站一站打过去电话询问某个车次到没到,很麻烦。 从江城的火车站发出要转省城到花城,中间还要中转一些站点,最后再到深市。 快时半个月,慢的时候可能就得二十天或者一个月。 时欣然在心里大概算了下时间。 距离下次谭云骞出事也是还有二十来天。 要是那天他不在江城呢? “谭云骞每次都是让你们去吗?” 毛晨又咬了一口包子,“往南方那边运木材这才是第二次,你知道骞哥赚钱不积极的。以前做小生意时他也是都联系好了,其他跑腿的活就交给我们。深市那么远他肯定懒得去。” 时欣然暗自咬了咬牙,这个败家老爷们,做个生意都这么不上心,也不怕客户被抢了,也就这几个人目前还算靠谱。 不然的话这么赚钱谁不红眼? 能拿下计划内价格的又不止他自己,他们几个不行可以找个靠谱的人。 那个供销科长一样吃回扣,给谁做不是做? 虽说和他老爸生前关系好,但是最不靠谱的就是人心! 时欣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把包子当成谭云骞,一口一口吞下去。 这么大的屋子得干几天。 干了还得刷两遍三遍。 今天是第三天,她还要给谭云骞送四天饭。 接下来的几天,时欣然还是每天早上送饭的时候给谭云骞搞个小纸条。 早上和中午送饭,晚上一起吃。 谭云骞觉得她好忙的样子,他中午吃完饭特意去王奶奶家送碗盘都见不到她。 每天晚上一起吃晚饭竟然成了他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 这几天他一点也没生出出去浪的念头,就老老实实在家。 他惊奇地发现,这几个兄弟竟然也没缠着他。 之前要是一天不过来见他都是稀奇事。 他将每天收到的字条都小心收好,没事就拿出来看看。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浮生长恨,安之若素。” 第六天早饭的时候他收到一张字条,看着那张字条上面的字他愣住了,读了一遍又一遍。 字条上写着八个字,“云上骞骞,欣欣然也。” 谭云骞的眼睛红了。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那个女人说爸爸没文化不会取名字,“骞”是病马的意思。 他和她争辩,最后被她掐青了胳膊。 爸爸回来后,他问爸爸是不是自己的名字真的是病马。 爸爸搂着他帮他擦眼泪,“云骞就是如云高翔,骞骞在古语里就是形容飞翔的样子,恣意奔放的飞翔。爸爸希望骞骞以后能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 他那时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叫他小骞,而爸爸却一直叫他骞骞。 “古代还有一个很伟大的外交家叫张骞,和你同一个骞字。所以爸爸的骞骞不是病马,长大了也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这么多年他都已经忘了爸爸给他取这个名字的初衷。 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寓意。 但是现在,一个仅仅认识半个月的姑娘对他说,“云上骞骞,欣欣然也。” 展翅高飞是一件欢喜的事情。 时欣然想不到她随手写出来的句子让谭云骞和着泪吃完了早餐。 七天之约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