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骞拎着大包小裹的跟在后面,还一个劲儿地问要不要再买点。 “你舅姥爷还喜欢什么?还有哪些亲戚要送?” 时欣然看他满头汗,笑着拿出手绢给他擦擦,“你现在就紧张到时候见面了怎么办?” “他们看重的不是礼物,是你的人和诚意。” “好……” 谭云骞抿着唇,明天是他必须要过的一关。 这些天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演练着要见到舅姥爷的画面。 两个人回到招待所,时欣然将自己留下的和要送人的都分开。 来的时候行李箱里虽然装了两个人的衣服但还是很空,这回回去不但满了,还要加个旅行袋。 海鲜类的东西都装在旅行袋里,装在行李箱里味道太大,里面的衣服都得熏出一股海蛎子味。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退了房间带着行李登上飞机。 一路上谭云骞的话很少,还处于紧张情绪当中。 飞机是下午三点多到省城机场。 下飞机之前两个人都去洗手间换了衣服。 谭云骞穿上一件新买的白色半袖衬衫,藏蓝色西裤,皮鞋。 他好久没打扮的这么中规中矩了,但是他知道这是老人们都比较喜欢的。 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 时欣然换了一条带有港风的大摆及膝裙,上身是大方领的修身设计,半截泡泡袖,中间有个腰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淡蓝色和白色交织的小格子。 下飞机时,时欣然只负责背着自己的白色小挎包,剩下所有的东西都由谭云骞负责。 两个人一走出来就看见王海生站在吉普车旁边等着。 司机上前接过谭云骞手里的行李放到车后面。 “大舅!” 时欣然上前热情地招呼一声,王海生笑着点头,又打量的眼神看向谭云骞。 状似很平常的一眼,却带着要探究人心的审视,谭云骞顶住他的目光,脊背有些冒汗,但是不能露怯。 他深知,像大舅这种常年在部队任职的军人最讨厌怯懦、畏手畏脚的人。 时欣然拉过谭云骞的手,握紧,“大舅,这是谭云骞!” “大舅好!”谭云骞很从容地对着王海生弯了一下腰。 王海生微微点了一下头,声音温和,“你好!” “一起上车吧。”他又看向时欣然,“你舅姥爷在等着你们呢。” “好!”时欣然拉着谭云骞一起上车。 别看她表面淡定,实际心里也紧张的一批。 王海生坐在副驾驶,把后座留给两个人。 他扫了一眼两个人紧握的双手,闲聊一样询问两个人玩得怎么样。 时欣然用欢快的语气回答,“我们去了花城,还去了深市,那边变化挺大的,高楼也比北方多一些。” “嗯,年轻人多去外面走走也是好事,多见见世面。” 他从后视镜看向谭云骞,“小谭做什么工作?” “现在做木材生意。” 王海生点头,“南边的木材价格比较高,车皮不好找吧?” 谭云骞浅笑,“还好,能联系到。” 时欣然接过话题,“大舅对这方面还挺了解的。” 王海生笑笑,“总有人来托关系想借用军车倒木材去南方,听的多了就知道了。” 谭云骞握紧时欣然的手,两个人都听出王海生话里试探的意思了。 凭借着王家在军中的关系,找车皮的事不算难事。 王海生是把底牌亮一下试探下谭云骞的反应。 谭云骞从倒后镜里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用军车倒木材,手续也齐全。” 王海生轻挑一下眉毛,笑笑没再说话。 车子一路开到军区大院里。 时欣然前几世是来过这里的,还有印象。 吉普车在一排砖瓦房前停下。 这里的家属房都是营房改的,旁边的一排小房子是各家后建的厨房和鸡舍。 王家在第二间,几个人下车,谭云骞紧握了下时欣然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行李不用谭云骞拿了,都是小李负责。 王海生第一个走进屋子,时欣然和谭云骞紧随其后。 屋子里坐着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