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婶把午餐肉温了一下,端上桌。 饭桌之前已经摆好了,上面放着整的白米面和玉米面两掺的大发糕,一小盆白菜炖土豆,还有一小碗咸菜,没什么好吃的。 汪婶用围裙擦了擦手,“没啥好吃的,你们先将就吃,我明天给你们做点好的。” “孩子爸去邻村和朋友打猎去了,老二在县里上学,老大成家了自己吃,就剩下我跟小闺女了,想着对付一下……” 时欣然拉着她坐下,“汪婶,没事,我们这也是随便找了个人家借宿,麻烦到您了。” 吃饭时汪婶和伊娜都不去碰那盘午餐肉,还得时欣然给她们夹才吃。 汪婶一个劲儿地拒绝。 时欣然给两个人都夹了好几块,“吃吧,不吃留着明天也不好吃了。” “一会儿你们就住西屋,我家老二住的,他现在也不在家,刚才我已经把炕烧上了,你们要拍星星,不得晚上拍呀?” 时欣然看下手表,“我们九点来钟出去拍,您给我们留门就行。” 汪婶一咧嘴,“那个时间老冷了,得零下四十多度呢,我给你们找床被子出去裹着。” “谢谢汪婶!”时欣然知道汪婶热情的很,虽然轮回中她只接触了那么一次,但是却印象深刻。 谭云骞也赶紧表示感谢。 金发碧眼的东北大婶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看脸,说话腔调以及一举一动和农村大婶无异。 汪婶和汪大叔都是俄族后裔。 屋子里的构造也是东北农村和俄式风格相结合。 一进门就是很高的大火炉,带台子的,有点像欧式风格的料理台。 还有壁炉。 这些俄国的后裔到了这边以后就形成了俄罗斯族,很多人还保留着俄式的传统和风情。 饭菜做的不算好吃,但也吃饱了肚子。 吃完饭领着他们进了另一间小屋,铺上炕被,又拿出干净的床单和被罩。 时欣然拦下她,“汪婶,我们自己带了,我来铺吧!” “行,你们铺,厨房有个装煤的盆子,还有柴火绊子,你们出去要是冷就带着,取个火啥的!” “谢谢汪婶!” 即使隔了几世,再次来到汪婶家,时欣然还是被她的热情感动。 汪婶出去,谭云骞从行李袋里拿出床单被罩换上。 又铺上枕巾,“你要不要先睡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 现在才六点多,拍星轨的最佳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左右。 要是东北的夏天三点以后就不能拍了。 “好,八点叫我。”坐车也很累,还冷,时欣然折腾的也累了,晚上还要出去挨冻。 炕已经烧热了,她脱了棉裤和棉坎肩,钻被窝里睡一会儿。 她睡觉,谭云骞坐在一边看书,写复习资料。 高中的课程他没学过,即使再聪明自学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八点钟他把时欣然叫醒,用毛巾抹了抹她额头的汗,“消消汗再出去,不然感冒了。” 时欣然坐起身又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迷瞪了一会儿才开始穿衣服。 这回是真的要全副武装了,线裤、带绒的秋裤、护膝、外面再穿上厚厚的大棉裤。 上身也是,线衣、带绒秋衣、夹袄、棉坎肩,最后再套上一大号羽绒服。 脚上套上毛袜子,还要再加一层棉袜套,最后再穿上厚厚的大码棉军勾。 头上是厚厚的棉军帽。 两个人穿完都笑了,比之前更像狗熊了,直接胖了好几号。 时欣然扛着三脚架,背着相机。 谭云骞拿绳子将棉被捆好背在后背,手里端着盆子,盆里装着柴火和煤。 又顺手拿了一个凳子。 汪婶和伊娜早已经睡了。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出门,村子里很安静了。 天气冷,大家再为了省电,都早早睡下了。 北红村三面环山,地处大兴安岭最北部的山脉之中,想拍山脉是很容易的。 两个人像是大狗熊一样笨拙的前行,速度很慢。 村子里很黑,今晚的月亮也只是个小月牙,要不是拿着手电根本分不清方向。 一直走到村子中间,才停下。 时欣然架好相机,测了下光,调好角度。 她拍的是带着尖顶小屋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