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梧叹气,摇头,靠她近些,“姐,我叫你一声姐。我是真的很喜欢,很欣赏你。” “但是,有些口子,有些先例,不能开。”微生梧说的异常认真,“姐……” 段思思不住点头,“姐知道。” 可知道,却做不到哇……段思思低头看自己那双不知何时将小七的手攥得死紧的手,它,是自己有意识的。 就像心一样。 “能不能……” “姐说。” 段思思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她的人生就如此多舛,如此无望,或许……是为了在小七面前,多讨一点怜悯和迁就吧? ——小七一直,对她,态度很好。她的要求,只要不违反原则底线,也都愿意考虑。 而小七实在是个很心软的人,他答应了会考虑,那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拒绝,也就是同意。 “能不能,别让姐看到……”段思思觉得她的眼泪都在“师父”仙逝那一夜哭尽了,以至于日后的人生无比吝啬。 她应该在周师兄花天酒地回来见到正在焦头烂额被讨债的人纠缠时,挤一点眼泪来,好让男人心疼、愧疚,甚至主动分担,承担责任。 她应该在周哥沾染一身脂粉香大天明才回来时,挤一点眼泪来,好让外人体谅、可怜,甚至将谴责的对象从留不住夫君的女人变成花心偷腥的男人。 她应该……至少应该在这个时候挤一点眼泪出来…… 但很可惜,拖那个死鬼师父的福,拖那漫长的、看不到晨曦的一夜的福,她哭不出来。 段思思把脸埋进小七怀里,“姐真的承受不住的……” “……好。” 微生梧看伴随他话音落,怀里的人就颤一下,苦笑。 不在微生氏,不在周家,也不会在北岭上玄,与周家同理,梧桐巷也是该排除的……他能去哪儿呢? 答应你啊……答应你了。 答应,就答应吧。天地之大,凭他无容身之所?! “姐~” “嗯。” 那声音闷闷的,微生梧好笑,还装的挺像,“我想喝王八汤了,让小归去做一点呗。” “……好。”她也会做嘛! “给小归一个展示价值的机会,我要是有用到段姐的时候,一定不客气。” “嗯。” “回去吧,笑一笑,我可不想……某人觉得我欺负了他小媳妇,找我来理论。”这话说的弱势,微生梧往后边一靠,眉毛一挑,“本座,懒得接待!” 啧,矜贵又娇气。 “有人?”段思思一转头,觉得不对。 夏知微一个激灵,走出来,“梧哥你在这边啊,要不是段姐刚才喊一嗓子,我还没往这边来呢——不是说草木亭吗?” 这话没什么逻辑问题,段思思惊讶之下,声调确实要高不少。微生梧一边思量着小孩儿似乎机变能力长进不少,要不要给点奖励……一边用灵识扫——“哥!” 被迫停下,没因为用灵识出问题反而差点被一嗓子送走的微生梧:“……” 他就是想看看这俩都听到多少!说要追究了吗! 算了,这水平,还真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 “我说……”夏知微咬着嘴唇,委屈巴巴,“说还不行嘛!” “你不许动灵识!”又像一只护崽子的猫…… 袁茗卿想把这个无端的比喻从脑子里面摇出去,什么玩意儿!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梧哥,猫崽子…… 嘶……不行! “是我,咳,我好奇,然后撺掇夏夏用平安节,也是试验一下平安节的能力嘛——梧哥就算发现,我们也肯定不会有事的……”袁茗卿干笑,“是……是吧,哥?” 感觉像喂了只喜欢白嫖的猫,有吃的(用),猫咪就乖一点(叫哥),吃完(没用),就一抹嘴大摇大摆离开(叫梧哥),微生梧:“当然……不是!” 微生梧没找到树枝,这座亭子周围只种了一种藤蔓,看起来茂茂盛盛的——也意味着想找一根枯木棍是有些难度的——等等,梧哥!你找棍子想干啥? 微生梧把桌案收拾好,托盘上的小点心碟子挪到一边,比着袁茗卿的位置,嗖——啪——,又把佩剑拿出来…… 袁茗卿:“!” 行,梧哥你真行!不是,后面的不行! 比量比量,微生梧憋着笑把剑放在身边,将剑鞘砸了出去。 夏知微笑得不亦乐乎,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