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干净齐书煜的佩剑还给他,可齐书煜迟迟未接。 齐书煜听了孙乳娘的话大脑一片空白,眼底也有几分茫然,他呆呆地张开嘴巴:“父皇?” “传朕口谕,彻查皇宫各宫殿人员,凡是与孙三娘有直接关系的杖毙,有间接关系的押入大理寺仔细审问。” 皇帝深深看了一眼齐书煜,叹了口气,“你们都下去吧。” 齐书煜张了张嘴还未开口,齐书珩就把他拽出御书房。 “皇兄,孙三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齐书珩抬头望着那轮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默默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皇帝登基,彼时齐书煜还未出生,而齐书珩也才两岁,当时的事齐书珩都记不太清了,他也不知道孙三娘的话有什么深意,他更不敢想。 * 赵怀意回府的时候看到门上的记号,转身去了书房。 “公子。”一名男人站在书房内对赵怀意行礼。 赵怀意点点头,收好之前那幅山水画,坐在椅子上,“查到什么了?” “杨氏原名叫杨燕,黔州人,六年前来京城行商,做瓜果买卖,四年前出嫁给一名胡商,两人买下安居苑居住在一起,三年前和胡商回了大胡就再没踪迹了。” 胡商,大胡。 赵怀意在心里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安居苑与胡人的关系是否太密切了点儿? 赵怀意转动玉扳指陷入沉思,胡人在刺杀公主一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主谋,还是共犯? 他淡淡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说:“知晓了。你去查查孙三娘,看看和广州城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 男人应下。 赵怀意出门前突然转身,“竹六,以后换立领劲装。”他手指在自己的颈侧划了划,“遮一遮,会吓到人。” 竹六:“?” * “今日是二皇兄来的?”齐书怡看着玉秋,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玉秋点头。 齐书怡一把掀开锦衾,穿上鞋就往殿外跑。 “公主担心着凉!”玉秋看着齐书怡欢喜的背影无奈地叹气,拿起云丝披肩追了出去。 天可怜见! 这几日在母后的照顾下连床都不能下,更别说呼吸殿外的新鲜空气了! “皇兄!” 齐书煜稳稳抱住齐书怡,捏了捏她的脸颊,心疼地说:“瘦了。” 齐书怡在他怀里蹭了蹭,“今日怎么是皇兄来?” “母后今日礼佛。”齐书煜接过玉秋手中的披肩披在齐书怡身上,“你的盘架做好了。” 齐书煜稍稍侧身,露出身后内侍端着的盘架。 “哇,真好看!如果皇兄去做工匠绝对是手艺最好的!”齐书怡爱不释手地抚摸盘架。 “知道你嘴甜。”齐书煜看着齐书怡欢喜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赶紧给你的狸奴送过去吗?” 齐书怡笑容僵愣几秒,慢慢收起,摸着盘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怀意,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陪伴了她很久的人。 这些人都有可能变成下一个乳娘。 齐书煜揉乱齐书怡的头发,语气温和:“皎皎,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孙乳娘的事,但是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这样会伤害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 齐书煜想起那晚在御书房听到的话,纠结片刻又开口说:“孙乳娘,和他们不一样。” 齐书怡眼神盯着一处,没问他哪里不一样。 其实齐书煜说得不对,她接受得了的。 那日从面馆回来齐书怡就开始谋划了,从赵怀意频繁来芳华殿授课,言官弹劾到重回证心殿,甚至她自己中毒,这一步步都是她设计好的。 行刺之人既然以她为突破口,那么她能接触到的人里面一定有他的棋子。 只是齐书怡没想到孙乳娘背后的人比她还急不可耐,她才回证心殿就对她下了狠手。 齐书怡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皎皎,今日出宫逛逛吧,一直闷在芳华殿……”齐书煜一肚子的腹稿还没说完,齐书怡就开口了。 “好,皇兄陪我一起吗?”齐书怡仰头望着齐书煜,眸光闪动。 “皇兄陪你一起,”齐书煜拍拍她的头,“去束发。” 齐书怡捂着脑袋,嗔怪地瞪了齐书煜一眼,明明都是男子,怎么皇兄只会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