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雅科夫因此发狂了。 萨沙站住。中尉和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我们不会撇下集体一员。雅科夫需要和我们一道去干活。”萨沙说,说完把铲子一搁。“让雅科夫走,或者拖我的尸体走。” 中尉也学他的样。“我也不会撇下那小伙子!!” 党卫军看守很想像往常一样枪毙这些苏联人。可这次,他不敢。毕竟少校吩咐过不能杀某两个战俘,而那位住在指挥部的小姐昨天塞给他一枚闪耀大钻石贿赂后,又恶狠狠地说谁伤害萨沙她杀谁全家……连心狠手辣的格雷泽都害怕她。 “我去请示上级。”士兵说。 半小时后,雅科夫被允许服苦役。 “走吧,我们是一个集体。”中尉拍了拍他的肩,“你也是个好小伙子。” 雅科夫因此精神状态一下子大振,眼睛里也恢复了苏维埃战士的坚韧之光。 “谢谢。”他诚挚地说。 萨沙他们踏上了秋雨时就在挖掘的地方。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内有一块沼泽被排干,地面已冻结。但他们必须一刻不停地平整,平整。 萨沙干得很专注。因为他从第一天被押来这干活,就有了一个判断。三合土硬化地面,这是飞机跑道,这是在建一个停机坪。只要有停机坪,就会有飞机。 为什么我不死在哈尔科夫。为什么同志自己牺牲掩护我。我愿献出一份认真又疯狂的回报。 他努力干着活,隐隐的拼命感让监工的鞭子一次都没落到他背上。这么一直干到天黑,浑身污泥的他才察觉到雅科夫在拉他。 他抬眼一看,集中营的少校站在面前。腰中配枪,手持权杖,傲慢地打量着他。 “太脏了。你作为那位小姐的解闷玩具、必须把自己弄得干净一些。”斐迪南说道。 萨沙对这轻蔑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但被拉去医务室边洗澡时,他心跳剧烈,抬头看了一眼喷淋头——两秒后,出来了真正的水。他便认认真真地洗了脸和身体。 可还没换上一套干净囚服,他就听到了思嘉愤怒的大吼声。她还扑在某张沉重的门上,呯呯呯砸得震耳欲聋。 “你们敢让他洗澡!!你们放他出来!!” 一个误会,或者是斐迪南恶毒的捉弄。他就是想刺激思嘉。 萨沙匆匆穿好,连忙推门出来。“思嘉!” 姑娘正在狠砸不远处标志着“消毒沐浴”地点的门。她转头,立刻像小鸽子一样飞来,一头扎入他的怀抱。雪夜星稀,她仰头看着他,眼瞳正努力收着泪水。“吓死我了。”她低声说。 萨沙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许多,“我没事,别担心我。”他的指腹轻轻蹭着姑娘的眼角,那湿润的感觉像一直渗入肺腑,咸涩又甘甜。 思嘉握住了他的手,亲昵贴脸蹭。那种熟悉的酥麻又令萨沙不得不尽力站直,他低头,想亲吻她的头发又忍住。萨沙回忆起从前战友们会在约会时送花儿给心仪的姑娘,可此时此刻,什么能配得上她呢? 斐迪南阴沉看着他们。尽管他早就知道以为别人弄丢了她玩具的小姐会发疯——可小姐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重重扇他一耳光,他也就无法光明正当地把小姐一把摁住,再次品味她美妙的肢体柔韧和心跳急促。 而那个苏联人正在享受稀世之宝。不想再看的斐迪南关上了自己的车门。小汽车开走。 思嘉拉着萨沙的手,坚定飞快地说,“萨沙!我需要你陪我吃饭。这是你晚上的工作。”她牵着他,走向一辆尾随小汽车正要启动的德国车党卫军摩托,“下去。请下去。我要它。” 德国勤务兵知道这女人在集中营是一霸。当然也很慷慨----思嘉从手上摘下一枚硕大的亮晃晃莫桑石戒指,“借我五分钟吧,这是租金。送去给你女朋友求婚。我保证你的长官不会处罚你借我车----而如果我迟迟不回去,他肯定会责问缘故,我都怪在你头上。你们这也没有哪条规定说不能借给集中营里的其他人摩托车吧? ……借车?违反规定吗?好像确实没有这一条,不管怎样,好大的钻戒!党卫军勤务兵激动了。比从这儿的犹太人手上收缴的最大钻戒还要大! 于是思嘉得到了摩托。看这高墙电网和沿路持枪岗哨,他们也丝毫不担心她能带人跑掉。 “我饿了。”她大声说。“带我走,萨沙!” 萨沙没犹豫一秒,跨坐上去,轻而易举发动了挎斗重型军用摩托,风驰电掣地载着思嘉驶往那幢三层楼房。 柏林冬季雪夜寒冷,集中营的铁丝网高压线内,苏联战俘开着宝马R12重型摩托,一个姑娘坐在他身旁副座,不顾一切搂着他的腰,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