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如此。 原这世界,的有人会因为难过而出许多白发。 一夜白头或许夸张,但并不是假话。 “我从未过自己还能在后世留名。本是浪荡子,读书只读了一半便觉自己非是常人,一片傲气下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苏洵像是在姜烟告别,又像是在诉说自己的这半,靠在椅背,抬头望月。 “若非夫人,我不会是如此的。” 苏洵很清楚,苏家能有今日,并不是自己的功劳,而是程夫人。 “可我因八娘事,不与她商议便与程家断交,伤了她的心。” 苏洵不知道苏轼在回路与姜烟说的话,只说:“姜姑娘,多谢你让我知晓,原我这般无用人竟也有青史留名的一日。也多谢你的幻境……”苏洵说着起身,脚步走不是那么稳:“让我在人的弥留际,可以再次见到从前的家,与夫人在一起。” 苏洵五十八岁那年在开封离世。 死前留下遗言,要与妻子合葬。 他这辈子,考科举,扬文名,修族谱,对起苏家的列祖列宗。 唯独亏欠程夫人。 而今,就让他留在幻境的苏宅吧。 “你们还年轻,都走吧!”苏洵背对着姜烟摆手,故作深情也好,迟的亏欠也罢,他此刻不走了。 只是再走出眉山,幻境的时却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比起范仲淹兴学引发的动荡和针对吕夷简而引起的朋党论。 北宋时期最动荡的熙宁变法,开始了! 此时苏洵已经离世,苏轼和苏辙兄弟俩守孝期满,一路赶回开封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们离开时完全不同了。 因为与王安石的政见悖,苏轼恩师欧阳修人都遭受贬谪。 一时,开封对他们说,竟然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荒诞。 对于变法,兄弟俩态度大同小异。 尤是对于青苗法。 苏辙与王安石一派颇有交往,还曾在王安石面前说过青苗法的一些见解,也曾到王安石的认可。 “青苗法并非不可,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与纠结此事,不如放眼当下。国库空虚,岁币连年,应当办法如何丰足国库,才能取于民,用于民。擅自将钱财交于百姓,若百姓花不当,又如何?若那小官小吏借此机会做弄鬼事,又如何?那青苗法的初衷,便成为了百姓的负担。” 苏辙不仅不同意,甚至还写了一份《制置三司条例司论事状》,就差没有指着王安石的鼻子说他的办法不了。 王安石都快气疯了,如果不是被人拦着,还准备苏辙治罪。 苏辙说完也知道自己罪了王安石,自请外放,由此也开始了苏辙未几十年一贬再贬的开始。 只是,有了弟弟的前车鉴,作为哥哥的苏轼也毅然反对王安石变法,因此罪王安石,学着弟弟的操作,苏轼也先一步自请外放,不王安石收拾他,他就自己收拾收拾去了杭州。 “你!”苏辙看着苏轼的这些操作,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朝堂的王安石,再指了指苏轼,最后憋出一句:“你少说两句能怎么样?” 都有了自己这例子,就算是要书,委婉点能怎么样? 就怕王安石不盯他吗? 苏辙偏又了解自己这位兄长,所以在听到苏轼诚回答:“能抓心挠肺的不舒服。”后,苏辙好似一被怼失去了活希望的弟弟,无奈的挥着手回他。 “走吧!去杭州修你的西湖去。” 若不是父亲临终前要他们兄弟俩携手互助,兄弟齐心,苏辙都打开他哥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糖荔枝吗? “姜姑娘也一道去吧。我这儿幻境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一些官场打交道罢了。” 姜烟看着苏辙的背影,硬看出了一股操劳过渡苍老的感觉。 “那我……走了。”姜烟说着,再看看站在朝堂里的王安石,对方刚跟苏轼吵了一架,谁知道苏轼暗戳戳在王安石耳边说出了那句制胜法宝,现在多看苏轼一眼都觉眼睛疼。 王安石手都快挥出残影了,就是要姜烟跟着苏轼走,赶紧走! 出城的时候,苏轼这才叹气:“当初走的时候,子由早就被贬去了陈州,也没几人送送我。” 姜烟挑眉,后仰着从在车窗探出去半身子,看向城门口那几送苏轼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