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瑜最合适。
这场文会不仅只是文会,还是请士大会,除了来自各州的年轻人,还有许多长者,包括明德先生友若先生都在。
江枫也不敢狂妄,规规矩矩的坐在上首,非常郑重。
见叶瑜热场完毕,江枫便缓缓起身,先朝四方拱手,“枫年少不敏,咸获其位,日夜忧思,唯恐负黎庶之望,今日得见诸贤,欲以三问请之。”
“第一问,”她缓步走向台下,看着她们的眼睛,嗓音清朗,自信而从容,“欲使吏洁冰霜,家给人足,礼备乐和,痒序交兴,农桑竞劝。善师期于不阵,上将先于伐谋。利国安边,伫闻良算。吾不敏,难明其道,请诸君试言之。”
她竖起手指,“第二问,吾尝闻运海抟扶,必借垂天之羽;乘流击汰,必伫飞云之楫。诚资献替之功,必待弼谐之助。吾虽惭古烈,而情切上皇,欲使岁星入仕,风伯来朝,垂衣伫化,端拱仰成。思闻诸君善言,以求其实。”
“第三问。”她已经饶了一圈,走回台上,迎着灿烂的天光,竖起第三根手指。
天光下,她指节白皙的耀眼。
明明是与刚刚别无二致的笑容,却仿佛一瞬间狂傲至极。
清朗的嗓音传遍全场——
“何君可以为师范?何代可以取规绳?请诸君教我。”
场中一时竟寂静无声,都怔怔的看着她。
虽然早知道魔主有不臣之心,但是显然还是被她惊到了。
你前脚接受朝廷的侯位,后脚就问‘何君可以为师范’,也太不讲究了吧?
但是……好像还真是魔主能问得出来的问题。
江枫说完,已经坐了下来,笑眯眯的接过余殊递的茶,抿了一口。
问完,接下来就不是她的主场了。
虽说是文会,其实除了有心效忠她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被挑战者,准备狠狠打她的脸呢。
比如赵文景邀请来的那几位。
帝国到底积威已久,深植人心,江枫想在这个方面占优势,真的很难。
接下来,就看赵文景她们能不能兜得住底了。
她的问题当然不是她自己想的。
前两道是赵文景她们出的。
只有最后一道是江枫的狂傲本性罢了。
第一道看起来宽泛,其实是策论。
那么多条件,但凡是个人都能写出一点,本质是以免众人尴尬罢了。
第二道求问是假,请贤是真。
而且她不是明着请,她得假惺惺的问大家,我该怎么请比较好……
只有第三道,才是图穷匕见。
坐下来之后,场中便安静下来,只余下众人沉思的呼吸声。
过了不久,有人开始取用桌上的笔墨,奋笔疾书起来。
江枫看了一会,终究将注意力转回自家的黄金大队。
李清明和余殊就不看了,她俩关键时候都特别严肃,到底是当过四镇的人,逼格是从来不会掉的。
叶瑜和许子圭也十分正经,此时端坐在案前,正在构思着,随时准备下场。
墨白是来凑数的,本来江枫是想带孟舟的,但是她死活不愿意,就只能带墨白凑个数了。
就当是压场子吧。
至于最后一个……
江枫黑了脸。
狗比赵文景。
这个货从到来之后,就不知道从哪拎出小酒,自斟自饮,说不出的潇洒……呸,狂傲。
女子一身青衫,外罩银狐大氅,墨发如瀑,顺从的垂在肩上,白皙修长的指节捏着小酒杯,看两眼就往嘴里送。
她时不时的瞄两眼台下,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来就极为欠揍,被她看的人已经开始生气了,怒气槽upupup飞涨。
有一说一,赵文景有的时候真的自带嘲讽。
江枫都有点害怕,这家伙这么嘲讽,万一最后hold不住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瑜动笔了,许子圭则已经写停了。
江枫的安排中,第一道是策论。
而策论,重实务,轻文采,而这点,叶瑜最是擅长。
她一个人绝对可以碾压众人了。
许子圭是第二道题的压轴。
作为曾经的科举通关选手,这种政治性严重的题目可难不倒她,她最擅长了。
第三道,则是赵文景。
江枫忍不住凑了过去,“襄襄啊。”
赵襄被她喊的汗毛一竖,斜眼看她,“说人话?”
江枫:“你行不行啊?有把握吗?”
赵襄呵呵,“我不行,你来试试?”
江枫立刻闭嘴,转过头去,当做刚刚什么都没说。
直到日头西斜,江枫见大部分人已经停笔,才示意侍人收卷。
并不是每个人都答满三题的,她们大部分都是选感兴趣的写。
江枫收上来一看,好家伙,第三题的文卷超过一半。
作为一个武者,江枫耳聪目明,看文章是很快的。
没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