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有些茫然的注视着四处飞溅的肉糜,神色阴晴不定。良久,陆压缓缓吐出一口闷气,脸色逐渐平静下来:“羽翼仙,你既然来了,为何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哈哈哈!本座隔着数百里,便见到此地煞气冲天。本座唯恐陆道友有失,急急忙忙赶来,却不想见到这般场面。”大笑声响起,一名尖嘴缩腮、眸如磷火的道人现出身影,神色玩味。“那是贫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陆压一拂衣袖:“此地非待客之地,还请道友移步。”“这倒也不急,这法坛布置整合北斗星位,倒是让本座想到一桩往事。”“哦?”“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本座听闻昔日妖皇观北斗七星悟出钉头七箭之法,并以之慑服天庭妖神。气运鼎盛之时,即便那些先天神魔也要避其锋芒、俯首称臣。”“可惜当年本座忙于修炼,虽说向往却始终无缘一观。”羽翼仙大笑道:“想不到时隔一纪元,居然还能在陆道友这里一饱眼福,实在是……哈哈哈哈!”“放肆!”陆压脸色阴沉:“你对我出言不逊也罢了。若敢辱及父皇,我必与你不死不休!”“哈哈哈!陆道友莫要误会。贫道素闻‘天有二日,地载八方。寰极御宇,万古纵横’。二位妖皇横压一世,贫道心中还是极为佩服的。”羽翼仙笑意不改:“可惜陆道友毕竟不是妖皇陛下,申公豹有心助你反落得身死道消,实在令人笑掉大牙。”“哈哈哈!是啊,世道确实变了,区区一只大鹏也敢在本座面前这般放肆。”陆压怒极反笑:“羽翼仙,你既不信贫道的手段,不妨跟贫道打一个赌。”“打赌?”羽翼仙愣了一下:“你打算如何赌?”“既然你觉得本座这钉头七箭书乃浪得虚名之物,不妨让本座也拜你一拜。”“若我拜不死你,我二话不说便认你为主,这洞府里的一干法宝也尽数归你。嘿嘿,若你被我拜的灰飞烟灭,则是你咎由自取。”陆压伸手一拂,滚滚烈焰凭空涌出,将申公豹散落四处的血肉尽数焚为虚无:“你我立下天道大誓,彼此印证所学,生死无悔,岂不痛快?”“这个……,申公豹那蠢材虽然不堪,到底也是玄门正宗得道之仙。”羽翼仙望着陆压身旁涌动的真炎,心中有些忌惮,改口道:“陆道友施展钉头七箭顷刻间便让他烟消云散,确实高深莫测,贫道之前确实有些失言了。”“笑话!区区申公豹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用钉头七箭书算计!”提到这茬,陆压越发恼火:“听闻你拜了燃灯道人为师,也算是阐教门下,莫非要给这申公豹出头,向贫道兴师问罪。”“这个不至于,吾辈皆乃妖族出身,信奉弱肉强食之理,岂会真心臣服于人?”“贫道虽拜了燃灯为师,也只是那边给的好处甚多,大家各取所需罢了。”羽翼仙一振衣袖:“而且陆道友有些孤陋寡闻了,吾师早已叛出阐教,如今位居西方佛教,得享清静正果。故而贫道跟阐教并无半点关联。”“嗯?有这等事情?燃灯在阐教地位仅次于那两……两位教主圣人,居然也舍得叛教而出。”陆压沉吟道:“你适才说的那个西方佛教又是什么玩意?世上还有这个教派么?”“哈哈哈,贫道这次过来就是要跟陆道友商议此事。”“如今虽然阐教、截教势大,但千载之后佛教出世却更胜一筹。那教主世尊居于西方灵山,无住涅槃、缘起性空,九天十地亿万众生皆当参拜皈依。”“贫道也曾受邀前去一观,如今西方教虽不及佛教鼎盛之时,却也可见十二莲台演造化,八德池边现宝光。”羽翼仙叹道:“西方大教实乃宝相庄严、华美异常啊!”“西方教?贫道听闻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都入了不生不灭、大觉金仙之境,足以跟两教之主分庭抗礼。”陆压沉吟道:“按你说法,西方教便是那‘佛教’了?”“应该有些关联,按吾师说法,佛教世尊当在五百年后现世。名曰释迦牟尼,却并非那两位西方圣人化身。”“待那人成就大圆满佛祖之身,‘佛教’二字方才名正言顺。”羽翼仙皱眉道:“可听吾师所言,婆娑世界似乎也出了些变故。灵山虽在,可大雷音寺却不见佛祖世尊身影,就他昔日悟道的菩提树也尽数枯死,其中内情吾师也说不清楚。”“嗯?还有这等事情,佛祖释迦牟尼么……”陆压沉吟道:“听到这名字贫道生出心悸之感,想来确实是绝世人物。嗯,燃灯虽说修为不凡,但比起这等大能还相差甚远。西方教那两位教主也不清楚这人下落么?”“两位教主另有要事,当下分身乏术。”羽翼仙笑道:“陆道友放心,待封神大劫开启之时,两位教主自会降临、坐镇全局。”“多谢阁下告知,但西方教也好,佛门也罢,都与贫道无关。”陆压有些警觉:“时候不早了,贫道也需要做些善后,来日再与道友叙旧吧。”“陆道友留步!在下今日前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