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怎么能说得出来呢?
又没有确凿证据。除非她坦诚前世之事,否则谁会相信,未来的大齐皇后,心悦之人竟是看上去与其渊源并无多深的少年将才。
愿为他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一切。
崔妙璩心知她情根深种。然而却不知其所起,又为何一往情深,两世不改。
但她大致了解李仙凫是何种人。
自命清高,傲世轻物,心思深沉。如她这般女子,轻易不肯交付一颗真心。若非心意相通,甚至对方付出更多,她又怎会甘愿寄托全部希望?
甚至被逼得自乱阵脚,大庭广众之下,硬生生与他擦肩而过,去博得注意。
这行为实在很不“李仙凫”。
所以,是他在撒谎么?
崔妙璩猜不透,当即决定诈他一记。
她故意叹气:“我自是有我的看法。先前你确是与她私下会面,我理解成私会,并无不妥之处。何况我亦听人提及……”她此处故意含糊而语,“似乎你与她,素有旧情。”
她完全是大着胆子睁眼说瞎话。
放在前些日子,她是绝技不敢这般大胆试探的。
毕竟那时他还日日阴阳怪气,琢磨不透。万一弄巧成拙,她反倒会落了下风。
如今因着夭娘,让她觉着这男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之中那般不堪,是个可以合作的搭档。
可即是要合作,便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倘若因他所有隐瞒,而导致她满盘皆输,那她找谁说理去?
李仙凫这关,必须得过!
拖也得拖到她阿爹撑过凤台与西京两关,以及她亲眼见到俟斤玉奴惨死不可!
说完那些话,她捏紧双拳,像捏紧自己无中生有的底气,抬头勇敢地直视他——
只见宋俭把玩着手中先前勒她纤腰的马鞭,一字一顿:“素、有、旧、情?”
他毫不客气,“想必说与你听之人,将我与旁人弄混了。李仙凫与他人有没有所谓旧情,我不清楚,不能妄下论断,但绝对不是我。背后造谣之人,不尽不实,信口雌黄,恐非好人。我劝你莫要与其深交,否则迟早为其所害。”
……
“恐非好人”的崔妙璩闻言强装镇定:“我以为是,空穴来风,事必有因。怎不见她造谣别人?”
“或恐是她眼中看不见别人。”
宋俭懒洋洋地,却是意有所指。
直说得她心底一骇。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徒然打断。
他仿佛在极力忍耐些什么:“崔妙璩,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与李仙凫之间,什么都没有。不管你听说过什么,见到过什么,最好全部忘掉。李仙凫即将与太子成婚,若有一丝她与我不应当的风闻传出,你难道能独善其身?你我既已成婚,便在同一条船上,你不信我便罢,难不成还要听信这些杜撰的有心之言,凿穿这条船,大家一齐淹死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