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便没有去请医官。”
“还是请来看看比较放心。有时只是病在内灶,还未来得及出出来而已。你看阿韫多难受。”
崔妙璩心疼小姑娘,作势便要叫春见去请。
却被文韶音拦住。
她一脸无奈:“已是拂了圣意,若又被知晓阿韫生病,大庭广众之下还延请医官,只怕圣上不高兴。能忍便先忍忍罢。”
圣上不高兴。
不高兴世子一家没个眼力劲儿。
春猎这般大场面,孩子竟也能生病,如此不吉。
何况上巳方过,人人祓禊除恶,怎就她病了呢?
上不得台面。
文韶音夫妇身为贵客,却只能隐忍着担忧,崔妙璩满心怒火。
这该死的封建王权,小孩儿生病都得看日子,问凶吉,什么狗屁规则啊!
好在小阿韫有父亲抱着哄着,过了一会儿总算平静下来。
也能饶有兴致地看另几个年龄偏大的姊姊各自拔了野草,玩斗百草之戏。
古代儿童的游戏方式有限,哪怕是官宦贵族人家,孩子们能玩的游戏不过那几种,是以人人也都爱玩,会玩。
萧韫显然也是感兴趣的。
眼见一个双丫髻的小姊姊,她手中的车前草梗横扫千军,将一众草兵茎将俱杀了个片甲不留,更是激发了小姑娘浓浓的好胜心。
当即便要萧逸将她放下,也要加入战局。
“且慢。”
崔妙璩叫住她,“叔母为阿韫去拔个最韧的草茎来。我们阿韫,斗草也得是状元!”
一番豪言惹得阿韫拍手叫好:“叔母真棒!”
左近的车前草已叫先前玩的人薅光,寻不出好的了。崔妙璩索性提着裙子,独个儿跑到不远处的树林前,无人涉足处仔细挑挑拣拣。
耳畔是恢复精神后阿韫遥远的呼喊,叫她务必挑中个最韧的。崔妙璩满口应着,心中喜悦,正好见到枝合适的,伸手去拔——
面前的密林中忽而传出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瞬便来到眼前!
一人身骑高马,胡服烈烈。见到前头有人也不曾停驻。嘴角一抹邪气笑容,电光火石间,勒马一跃而起——
竟直接自弯腰拔草的崔妙璩头上越过,重重落在她身后。
崔妙璩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却并非因为那人傲然将她当做障碍跨过。
而是她在那一瞬,看清来人的脸。
是俟斤玉奴。
……
动静惊动了不远处的人群。
众人纷纷侧目,萧逸夫妇更是直接将女儿交到裴妙丽手中,沉着脸朝她走来。
来人驭马落地后,缓冲两步,掉头转而向她,神情傲慢。
“你是何人?”他用马鞭指着惊骇不已的崔妙璩,“为何挡我去路。”
崔妙璩说不出话。
她甚至听不见他说什么。
耳蜗里竟是呼啸的风声。与远处模糊不明的女子哭泣声。
——那是前世的她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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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派人去探了,她在心里恍惚地想。这张脸烧成灰她都认得。
他就是俟斤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