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瞬间让晏清回忆起那日的激烈亲吻。他呼吸一沉,下意识回握那只不断勾缠的手,将人拉进,倾身,可却在低头看见自己身上专属先生身份的束带时,脑中瞬间从旖旎中脱离出来。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声音沉哑坚定:“我会尽快将幻梦安置进单独舍间,你也同去。”
心中盘算被青年如此直接果断地解决,慕容稷目光一亮,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对方推开。
同时,身后传来几道热切高声的招呼声,以及众多学子如同洪水冲破闸门般的激动喊叫声。
“晏兄!晏兄何时回来的?怎会来前院教场?”“多日未见,晏兄风采依旧啊!何时再来一战!”外围观望的学子们更是直接沸腾了:
“晏先生!晏先生可是来教导我等武学的吗!”“瞎了吧!晏先生的束带还是扎眼的天极!他定是来这里寻人的!”“晏先生可是有什么疑难!我等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挤啊!前面那个是谁啊!什么时候偷偷溜到晏先生身边的!”慕容稷阴恻恻扭头,讥讽道:“一个学院先生而已,瞧你们像什么鬼样子!”
“临安王?!”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少年阴沉的脸色吓得一众学子噤若寒蝉,纷纷后退。一旁的黄级绿衣武学先生眉头紧锁,他看了眼已经停下对战的灰衣学子方向,语气疑问:“晏先生是来找你的?”
慕容稷昂头:“废话!不然还来找你们吗?”听到对方毫不尊敬的话,那黄级绿衣先生脸色一沉,刚要怒喝,却被晏清接了过去。
“此时为教学时间,两位先生还是带学子回去吧,晏某有空再与两位先生切磋。”
“那他……”
晏清无奈苦笑:“晏某只是与慕容学子有事相商。”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正在笨拙模仿动作的幻梦身上,并未明说,但足以让很多人明白二人所商何事。
众所周知,京都香红阁密道大火惊天动地,出现众多形状诡异的异常尸骨,深得帝心的晏先生与崔公子便被陛下秘派去南越。明面上是观访地理人文,实则却是探查南越是否与香红阁有关。之后南越发生骚乱,虽崔公子借兵平了局,可南越圣女却不知所踪。
恰逢金陵城玲珑阁月度拍卖,最终压轴的惊奇珍品竞为一位雪发碧眼身世成谜的美丽少女,引得万众瞩目,最后被临安王与七公子联手拍下。南越圣女,很大可能便是那位被拍卖的美丽少女。晏先生此番风尘仆仆回到上庸,定是为了这至关重要的南越圣女而来。而那个被临安王特意用推荐信带入学院的幻梦姑娘,如今虽是墨发,却难掩其周身特殊气质,很明显就是那位圣女。那么……
众人不禁看向脸色难看的少年。
方才的拉扯是…
慕容稷将这些目光中的探究和猜测尽收眼底,心头冷笑一声,面上却更加桀骜。
“没什么好商量的!幻梦如今是本王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越过本王接近她!”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一众面色各异的学子和先生。
回到黄级灰衣场地,那先生只瞥了她两眼,便淡淡道:“继续对战。”慕容稷讶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他们的这位先生,虽然制止了众学子冲向晏清的举动,也没有另两位先生对晏清的热切,却亦非冷漠之人,还亲自上手指导有些学子的对战招式,十分认真。
倒是个怪人。
慕容稷笑了笑,走向正教导幻梦如何挥拳的慕容灼,结果刚走两步,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猛地从斜侧里袭来,扯着她的胳膊拉向一旁。“燕景权?!”
慕容稷被拉到临近的树下才被对方松开,她稳住身形后,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胳膊,抬头看向男人那张比锅底还黑、写满了烦闷与躁郁的脸,疑问道。“怎么了?打一场打出火气了?还是说…输给宇文贺那家伙了?”燕景权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沉着脸没回答,胸膛起伏不定,额角甚至崩出了细微的青筋。但最后还是没能压住内心翻腾的那股邪火,他猛地转身,一拳挟着风声重重捶在身后那棵碗口粗的树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树梢都晃了晃。他恶狠狠盯着近在咫尺的如玉少年:“你跑去找晏清干什么?!”慕容稷被他这不加掩饰的怒火弄得一怔,继而感到好笑,眨了眨眼,语气平静:“说幻梦的事情,怎么了?”
燕景权怒火更炽:“那你为什么碰他?!还摸他…”被这种近乎捉奸质问的语气询问,方才被学子们打断的怒火又被瞬间激起几分。
“啧,”慕容稷嗤笑一声,将人推开,反问道,“那又如何?你有问题?”燕景权一噎,他知道对方自小就对晏清那张脸没有抵抗力,想到此,一股混合着酸涩、不甘的妒火不断在胸腔深处翻江倒海般翻涌,烧得他心口发烫发痛,找不到发泄口,最终只能硬生生把喉头的咆哮吞回去憋在心里。燕景权气的眼睛发红,声音嘶哑:“你那天离开马车,也是去找他了对不对?”
慕容稷不明所以,但眼见着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禁担忧道:“燕景权,你到底是怎么了?是被宇文贺打伤了?还是输了觉得面上无光不舒服?”“我没输!我是……”
对上少年真诚关切的双眼,燕景权眼眸微颤,压抑在心底的话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