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只能连忙赶车,在亥时之前回到学院。马车上,
慕容浚面色难看,盯着少年微散衣襟下的凌乱红痕。“怎么回事?可是那家伙对你动手了?!”“没有,不是他。”
慕容稷整理好衣衫,想到加深这些痕迹的始作俑者今日那副模样,心尖不禁颤了颤。但很快又被宇文贺在腰上弄出的痛意激起怒火。“该死的混账东西!他定和欧阳瑞有联系!”慕容浚也感觉到了,欧阳瑞看到陈默动手,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些着急了。
慕容稷:“那家伙身上有′情魂骨'的味道,他知道我今日会过去。与其说他想对我动手,不如说他是在逼我出手,我一旦出手,今日在王府宴席的所有事情,便成了我故意为之,金陵王那边便再难获取信任。”“还好五皇叔今日来了,宇文贺的事情,我会找机会让他付出代价。倒是五皇叔,我一提醒,你就想起来了。”
慕容浚露出笑容:“当时宫中白猫之祸,若非稷儿你坚持要等当事人醒来再论罪,我定会被父皇重罚。”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若晴表姑,她…”
“她已经回京了!”
慕容浚急切打断,在少年揶揄视线下,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其实今日我来望梦楼,还是晏先生…”
“晏清让你来的?!”
慕容浚点头,刚要说话,便见少年面容泛起怒火。“该死!他是不是自己去了“情魂骨!”
慕容浚顿了顿,还没说话,便见少年自顾自的捶了下车厢,怒火更甚。“他定是去了!混蛋!”
虽然不知道稷儿为何生如此大的气,慕容浚只能先安慰:“晏先生武道深厚,可以说登峰造极,他定不会有事的。”“五皇叔,你不懂,我担心的是……”
后面的话无法说出,慕容稷只觉得还未完全恢复的腰部隐隐作痛。上庸学院,内苑。
为了不耽误第二日的课业,学子们基本已经回到学院。亥时后,学院禁止学子出入,内苑有守者巡查,安静不少。
被陈默送回房间,慕容稷被金陵王的酒熏了半天,正准备更衣,便被紫云按住手,看向内间。
慕容稷收拢衣衫,推门进入,只见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身体紧绷,似是正在强行抑制着什么情绪。
慕容稷眉头紧锁:“燕景权,你…”
“你骗我。”
男人嗓音沙哑沉痛,仿佛被至亲至信之人从万丈悬崖推落般,周身气息低沉压抑。
慕容稷没有回答,只静静的望着对方背影。很快,似是再也受不住,燕景权猛地转身,铁钳般的大手紧紧落在少年身上,却克制着力道不伤害到对方。
“慕容稷,你明明就是喜欢男人!你喜欢晏清!喜欢崔恒!为何就是不能…“闭嘴!”
慕容稷沉着脸想要挣脱,却忽然被对方抱在怀里,按住脖颈的大手粗粝滚烫。
“殿下,怎么”
“别进来,我没事。”
慕容稷打断门外紫云的担忧声,平缓着胸腔被男人激起的怒火,双手轻拍对方结实紧绷的脊背。
“松开,听我说。”
很快,燕景权缓缓松开手,没有后退,灼热眼眸死死地锁定着自己,让她再无法逃避。
战场上历练出的气势非常人可比,雄厚的男性气息更是将慕容稷紧紧缠绕,仿佛若有一句谎言,便会被猛兽利爪彻底撕碎吞噬一般。深知无法再用之前的话语搪塞过去,慕容稷沉了口气,抬眼,目光柔和。“我没有骗你。”
在男人沉暗目光下,慕容稷认真道:“燕景权,你我自小长大,知根知底,我对你与对灼弟同样信任,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我不能失去你。”
燕景权急切伸手:“我不会……
“你会!”
慕容稷挥开男人大手,后退两步靠在门上,闭眼垂头,身体止不住发颤。她抬手制止对方靠近,胸膛起伏不定。
良久,方苦笑道:“我确实喜欢晏清和崔恒没错,但你我都知道,以他们的身份和责任,并不会和我有什么结果。我能做的,就是最大化利用这一点,达到和金陵王的合作。但你不一样,燕景权,你和他们不一样,”感受到男人呼吸沉重,慕容稷抬眸,目光湿润:“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更知道你会不顾一切的奔向我,你有勇气抛下一切,只同我在一起。但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说完这句话,慕容稷猛地垂下头,双手重重的捂住脸,声音压抑艰涩。“是我需要你啊……燕景权,是我需要你征战沙场,我需要你成为镇北军的首领,我更需要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我不想让外面那些流言落在你身上。你是天生的将领,镇北军的希望,我不想毁了你…”燕景权眼眶泛红:"慕容稷,你…”
慕容稷抬手按在对方嘴唇,没有抬头,身体微微颤抖:“你当我卑劣也好,自私也罢,我绝不会同你在一起。今日之言,发自肺腑,你……你若是自此想同我分道扬镳,再也不见,我…
“不会!”
下颌被对方强制抬起,慕容稷直直对上那双灼热燃烧的双目,眼眸水光颤动。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