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宫。”“诺。”
双脚被温热适宜的水流包裹,在月娥恰到好处的按摩下,连日来堆积的压力和疲倦得到舒缓。谢德妃慵懒地靠进那华贵软垫深处,望着远处桌案上那方澄泥端砚,目光逐渐出了神。
“…好好做个太平皇帝不好吗?为何非要闹成这样?”月娥知道谢德妃没问她,可身为世家精心调教的侍女,对主子她必须有问必答。
“太后死的蹊跷,与晏大人带回的南越圣女脱不了干系,陛下太护着他们。”
“是啊…“谢德妃沉叹一声,眼眸微阖,“陛下太护着他们了……圣女可有消息?”
月娥:“谢大人没回信。”
“呵!真是好手段阿……
月娥专注着擦拭女人细嫩的足部。
谢德妃蓦地睁开眼:“告诉谢大人,不必顾及本宫,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
“诺。”
“等等!”
月娥端着水盆,恭敬回身:“娘娘还有何吩咐?”谢德妃紧盯着月娥:“传信六皇子,这段时间让他好好待在别苑,不要生事。”
“诺。”
月娥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翌日大早,楚王府。
慕容稷感觉身子轻松了很多,连后背的痕迹都淡了很多。这时,她是真的确定了,晏清根本没来看过她。若是知道这些痕迹,他哪里能忍住怒火,早就弄醒她了。
可这家伙竞然不来看她!
就算他们在金陵吵架了,这个混蛋竞然敢不来看她!!!想到此,慕容稷火气越来越大,她在碧云的服侍下披上衣衫,大步走出房门。
碧云只得在后面追着:“殿下!殿下慢些!您身子还没好呢殿下!殿下等等奴婢啊!”
正处理府中事务的容方抬头看了眼,什么也没说,侧着头继续交代着事情。知道府中侍者现在都听容方的,不想让她进宫。慕容稷连马厩都没去,直接走出了府门。
可她还是没能顺利离开。
望着自马车上下来的雍容女子,慕容稷不得不露出笑容。“五皇婶?你怎么来了?”
成亲后的易若晴少了些闺阁时的稚气,多了些当家主母的端方。因着夫妻和睦,琴瑟和谐,整个人满面红光。可看到少年那刻,却仍掩不住担忧。她大步上前,捏了捏少年消瘦的胳膊:“我昨日就想来了,可你五皇叔非说要让你好好休息,这才拖到了今日。身子如今可好些了?药可有好好喝?金陵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稷儿你可得给五皇婶好好说说…被女子直接拉进王府,一路嘘寒问暖,慕容稷狠狠瞪了眼不远处仍在处理王府事务的容方。
见殿下乖乖跟着回去,碧云忍不住松了口气,目光敬佩的看了眼容管事,疾步跟了上去。
又过了一日。
慕容稷身子恢复的更利索,后背的咬痕也只剩下了一层浅浅的痕迹。她换上不打眼的月白色锦衣,从窗户飞身离开,然而刚到墙上,却听到了容方平静的声音。
“殿下,燕大公子和夫人前来拜访,请殿下赶快下来。”慕容稷回头怒瞪:“本王今日就要进宫!谁也拦不住!”容方镇定自若:“是关于北漠燕将军的消息。”慕容稷恨恨咬了咬牙,飞身落下,重重踏着步子往前院走去。“算你狠!!!”
又是一日。
这次,慕容稷特意等到了晚上。
可绕开容方和碧云等人后,她却碰上了带着美酒前来的卫峯等官家子弟。“殿下!许久不见!不醉不归啊!”
“金陵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宇文贺那该死的东西竞敢对殿下下手,若他敢来京都,本将军定会给殿下报仇雪恨!”“哪里用得着卫兄!听说燕将军早在北漠叫阵了,让乌恒王现身与他一决高下!北狄那些家伙慌的不行,就等乌恒王回去了!”慕容稷阴沉着脸,又被众人拥回了王府。
似是心情烦闷,众人喝了一晚的酒,直到容方出面,卫峯才带着各家公子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楚王府。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慕容稷忽然睁开双眼,定定望着床边背着月光的高大黑影。“怎么?今晚不给本王下药了?”
那黑影沉叹一声,反握住少女泛凉双手,凑近的面容逐渐清晰。赫然是几日都未曾出现过的晏清。
“殿下都知道了。”
慕容稷用力推开男人,坐起身来:“你千方百计阻挠我进宫,阿翁到底出了什么事?!”
晏清认真的看着眼前少女,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他再次凑近,将人拥入怀中,深嗅了口专属于少女的气息,在对方不断挣扎下,才慢慢将人松开。“殿下莫急,陛下只是生了些小病,没有大碍。”“那他怎么忽然倒下了?可是染了瘟疫?"慕容稷紧紧抓着男人。晏清目光温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