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南宫雄不由骂了句脏话,咬牙对身旁的部下后,“跟上!”青州一行当即往前冲,屋门已关,他们从侧抄小路去后院,欲从侧门出。董宙眸中划过厉色,“武安侯与南宫青州有勾结,一并拿下!所有抵抗者,就地诛杀!”
屋内。
最后进门的丰锋利落落锁。
不用秦邵宗吩咐,邝野抽刀对着长案猛地一挥,“呼"地将之一分为二,案几顿时化作了盾牌。
其他人如法炮制。
除了大门以外,房中各处也开了窗,一行人穿过屋舍,从另一面撤退。后方亦有布置兵卒,只不过相较于前面要少一些。此刻领头见他们跳窗而出,立马扬声道:“他们出来了,放箭!”“嗖嗖嗖一一″
长箭如雨。
大
长安内。
秦邵宗离开的这一夜,黛黎睡得并不踏实,他那句"今夜可能有变"好像变成了涨涨退退的潮汐,不时在她耳畔响起。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寂静的深夜被打破时,终于落了下来。“主母!"脚步匆匆,接着是乔望飞的声音,“府外来了一大批军巡,为首的自称追寻的小贼溜入了府中,要我们开门接受搜查。”黛黎抱被惊坐起,第一句就是不能开门。
乔望飞忙道:“当然没开。只是外面来势汹汹,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我命人爬树和到府中几处阁楼登高远望,发现不仅正门,几个侧门亦聚了军巡,粗略估计不下千人。”
黛黎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手上有两百精兵,但光是围在府外的就有不下千人,那埋伏在其他暗处的呢?
偌大的长安,巡卫在万数也寻常。两百对上上万,再强壮的士兵也能被耗死。
黛黎迅速下榻穿衣,同时道:“看来今夜少不了一场恶斗,你命他们务必将胄甲穿好,唯有尽可能保全战力,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对了,那个领头的在哪个门?”
乔望飞说在正门。
黛黎:“你派人去告诉那军巡领头,让他稍等片刻,我会亲自与他对话。”“主母不可。“乔望飞急切道:“对方趁君侯外出前来,居心叵测,您莫要中了他们的诡计。”
“我必须去。有道先礼后兵,想要拖延时间,唯有在'礼'上。"黛黎系好腰带,再将秦邵宗留下的一把短刀别在腰上,“莫要磨蹭,按我说的去办!”黛黎的声线一直是温柔嗓,和英气不沾边,此刻她稍稍压着声音说,那把春日和风似的嗓子竞也透出几分威严。
乔望飞不自觉地绷紧脊骨,他腮侧的肌肉鼓起又平复,终是扬声喊来主院外的守卫,让对方去传话。
这话是传了,但其他的也该说。
乔望飞提醒道,“主母,长乐苑离长安足有半日路程,就算君侯现在知晓了府中生变,他最快也得明日早上才赶得回来。”再怎么拖延,对方都不可能在外面与他们耗一宿。时间不够。
“咯吱。"房门忽地拉开了。
今夜有月,月华落在女人冷艳如高台牡丹的玉颜上,好似为其蒙上了一层圣洁的纱衣。她面容柔和,但一双眼却如雪刃一般的亮,也如同火彩般熠熠生辉,藏着锋芒和凛冽的锐气。
“谁说要等秦长庚回来?"黛黎快步往院外走,“远水救不了近火,今夜只能自救。”
乔望飞下意识跟上她,正想问如何自救,便听黛黎继续道:“你方才说府邸的几个门都围了军巡,那哪个门的士卒数量最少?”这还真将乔望飞问住了。
他身为玄骁骑屯长,手下兵卒几百,哪需事事亲力亲为。几个侧门皆有军巡围堵,此事是手底下的人告诉他的。
黛黎见他停顿,便明白他也不知道,“你速派人去查,待查明后,组织一百人到那小门周边,开门迎他们进来。”
乔望飞面色剧变,“主母,这门如何能开?门一开,外面的侍卫必定蜂拥入内。且直接调走百人,那便是其他地方只剩百人。这座府宅甚是宽阔,外墙队线耗费兵力颇多,如此一来,留在您身旁的人便更少了。”“没让你一直开着门,引一批军巡入内再关门。"黛黎转头看乔望飞,眼里的光似乎更盛了些,“我需要军巡身上的衣服,这是关键所在,必须拿到!乔望飞愣住。
他能坐上屯长之位,绝非只有一腔蛮力而无智谋。如今听黛黎提及军巡的衣裳,立马想到一一
“主母,您是想趁着夜黑水浑,借乱逃出去?"乔望飞说完这个猜测,迅速权衡了下成与败,最后不得不摇头:“不太可行,围在府外的兵卒只是第一道线,城门是第二道。”
说“不太可行”已是委婉。
就算有夜色掩护,但正因夜幕降临,城中宵禁百姓足不出户,反倒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障碍。
这场猫抓老鼠的围猎,不见得能撑一宿,归根到底还是两百人太少了。“你说的我都知晓,我有办法弄来援兵。"黛黎脚步不停。乔望飞凝滞了一息。
援兵?援兵何来?!
玄骁骑的大部队在城外三十里,如今城门紧合,城内消息传不出去,又怎会有援兵至?
乔望飞心思打了个转儿,甚至在猜是否君侯离开前,偷偷给主母留了一支不为人知的护卫队。
事态紧急,两人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