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却在一场比试后断了往来。”“什么比试?”
凉雾猜测,“不顾生死的大决战?”
段智兴摇头,“不,那场比试就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是在一块大石上写字,比谁的指力更深。林掌门更胜一筹。”凉雾:“以前两人也一直比试吧?王真人没有输过吗?”段智兴再次摇头,“以往比试,重阳兄也是输赢参半。刀光剑影,就连打伤对方的情况也有发生过。
如果说是重阳兄觉得输了有失颜面,也不必等到那天再发作。我也颇为不解,曾经问过重阳兄。他避而不谈,只说从今往后一心向道,不沾情缘。”凉雾忍不住吐槽:“早前怎么不说呢?全真教的门规再怎么严苛,还不是王重阳本人定的。我记得全真七子里有一对夫妻,是谁来着?”段智兴:“是马钰与孙不二。”
当时,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王、林两人绝非单纯的朋友,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后来,段智兴大致琢磨出了王重阳为什么不愿与林朝英更进一步。不是王重阳断情绝爱,而是当年他有过不去的心魔。有的坎,越拖越险,哪怕后来主观上想要过去,小坎也成了天堑。对于朋友隐秘的心心思,就不在背后议论了。段智兴:“情况大体如此。在那之后,同在一座山头的两人不再往来。粗略估算,也有八年多了。
全真教只有一条教规是针对古墓派的,不许教内任何人靠近古墓派。“凉雾缓缓点头,“我懂了。”
段智兴忍住了,没问她懂了什么。<1
凉雾只追问一个细节,“刚才林掌门说王真人对她的救命之恩,那是指什么?″
段智兴:“两人相互帮助的次数不计其数,哪一次的救命之恩早就分不清楚了。我倒是听过一件事,林掌门十年前受过非常严重的内伤,濒临死亡,当时没查到谁出的手。”
“重阳兄远赴极北的苦寒之地,从数百丈的坚冰之下挖出了一大块寒玉,将它运回古墓。再由林掌门制成了寒玉床,借以此物才治好了她的内伤。”凉雾问:“后来查到是谁出手伤人吗?”
“没有。”
段智兴说,“这些年,重阳兄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奈何线索着实太少。只知道对方应该来自关外,武功路数相当古怪。十年了,那人再没出现过。”凉雾提出一个猜想,“这次,王真人的突发疾病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当年对方能重伤林掌门,十年后已经鬼神莫测的地步。”段智兴吃不准,“说不好,还得去终南山看了再作判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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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六日,终南山疾风骤雨。
是夜,一行三人冒着大雨,直冲险峻山顶。林朝英轻车熟路,以最短的路线到了全真教,敲响重阳宫的门。“开门!我请来了两位治病高手。”
“林姐,你的速度好快。”
周伯通嗖一下蹿出来开门。
等看清来人,他心虚地猛地退后一步,脸色像是打翻的调色盘。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最有可能被请来给师兄看病的是谁。是段皇爷!是饱受他阴阳合欢散之害的苦主来了!周伯通早几个月已经知晓直接下药人刘瑛的后续。表面上,大理王宫的刘贵妃是暴毙身亡。
事实上,段智兴给了刘瑛自由。
没有就下毒一事严惩刘瑛,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她离开了。刘瑛去外面追求浓烈的爱也好,搞乱七八糟的武学研究也行,总之两人不再有关联。
周伯通知晓情况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今夜再遇苦主,他恨不能化作流星逃到天外去,但为了师兄的病只能老老实实地守在原地。
“段皇……
周伯通哭丧着一长脸,似蜗牛爬一样挪到了段智兴的跟前,想要道歉。“我、我…,您、您
“行了。”
段智兴瞧着周伯通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再好的脾气也冒出了一股怒意。这人往大理后宫跑的时候,胆子大得很。
把阴阳合欢散送给刘瑛时,也没有手抖。
现在反倒是连一句致歉的话也说不全。
要不是看在王重阳的份上,他绝不可能轻饶周伯通。段智兴不欲搭理糟心玩意,直接无视周伯通。他对马钰介绍同来的凉雾,说,“请带我们立刻去见重阳兄。”马钰知道周师叔年初在云南犯了事,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这会只能一边含混着道歉,一边感谢外援的辛苦奔波。“三位辛苦了,这边请。师父被安置在卧房内。”马钰认真说起这几天的情况。
“这四天,我们用了金针刺穴、真气过脉等方法试图唤醒师父,但全部无果,。”
“幸好,师父没有完全失去吞咽功能。我们辅以内力推动,还能少量给他喂水。
也让他服用了一颗补气血的丹药,以免体力不支。但也不敢多给,未免虚不受补。”
马钰推开卧室的门,丘处机守在床边。
林朝英蹙眉。
床上,王重阳比起四天前看着要糟糕许多。他双颊略凹,脸色蜡黄,显出了明显的病态。
段智兴先去检查,将内力注入王重阳脉门,让真气在其体内绕行一个大周天。
过了好一会,他神色凝重地说,“没有中毒,也不见中蛊,更没有内伤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