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从前可是连师兄两个字都不愿叫的。”段云松身形微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段云松的脚步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宽大的袖袍下手指不自觉地收拢。他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冷硬:"形势所迫。"叶飞沉轻笑一声,拂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哦?那归还与愿也是形势所迫?"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他如今……有那个实力。”叶飞沉挑眉:“哦?因为有重新拿起与愿得实力?”段云松抿唇,目光直视前方,声音低沉:“…不止。”叶飞沉也不催促,只是缓步与他并肩而行,耐心等待下文。山间的晨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动段云松额前的碎发。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沉声道:"那时…我错看了他。"
"错看?"叶飞沉饶有兴趣地追问,"是说他不配用这把剑,还是…."所有。"段云松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叶飞沉,眼中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懊恼,"我错看了他的一切。"
叶飞沉微微一怔。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师弟向来心如止水,极少为外物所动。此刻段云松眼中的神色雀跃的闪动,让他觉得他十分生动,他这时候不太像那个被大家称为院了修炼对别的都漠不关心的人了,此刻他是个真真切切的意气少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叶飞沉收起玩笑的语气,"我是说,你对他看法的改变。"
段云松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段云松脚步停下,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声音冷硬却坦诚:“我自小以他为目标,日夜苦修,只为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地叫他一声'师兄。“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可后来他莫名失踪,宗门都传是他避世不出,传言他心性懦弱,不愿承担宗门职责……我便以为他不过是个空有天赋的懦夫。”叶飞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所以你不服他?”段云松点头,语气干脆:“是。”
“那现在呢?”
段云松沉默片刻,终于道:“他并非懦弱。”叶飞沉笑了:“因为他回来了?还是因为他在重城中护住了大家?”段云松摇头,眼神锐利:“他可以为救同门豁出性命,也可以为查明母亲死因忍辱负重。这不是软弱,是.…”
"是担当。"叶飞沉接上他的话,眼中闪过赞赏,"所以你终于承认他有资格做你师兄了。
段云松没有立即回答。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指尖微微用力,叶片便化作酯粉随风飘散。
"师兄你还记得吗,"
他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感慨,"从我还未拜入师尊门内就以他为目标。七岁那年,师尊带我们观摩剑阁大选,他一人独战三名内门弟子,剑势如虹。那时我就发誓,有一日要超越他。"
叶飞沉点头。
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那时段云松还是个倔强的孩童,却已经显露出惊人的毅力。
一只山雀从枝头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叶飞沉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这话倒不像是你会说的。”段云松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抬步继续向前走去。叶飞沉跟上,又饶有兴致地问:“所以你才把与愿还给他?”段云松脚步一顿,侧头瞥了叶飞沉一眼,语气冷淡:“那本就是他的剑,我留着有什么用。”
叶飞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你当初拿走时,对我说的可是等他有资格了再来取。”
段云松面无表情,“他现在有资格了。”
叶飞沉摇头失笑,忍住了不再追问。
又过了一会实在敌不过好奇,叶飞沉却不依不饶,"既然你已经认可了他,为何方才在屋里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习惯。"
段云松硬邦邦地扔出两个字,随即又补充道,"而且.现在不是表现亲近的时候。"
叶飞沉神色一凛,立即会意:"你是担心心掌门."藏经阁起火太过蹊跷。"段云松压低声音,"虽说神火的降临无法预测,但正巧赶上符因还宗内的时机。"
二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二人想到了一起。
叶飞沉沉吟道:"所以你急着来提醒他们.…"“不只是提醒。"段云松的声音几不可闻,"我经过火场.发现了这个。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焦黑的布片,上面隐约可见半个暗红色的符文。叶飞沉倒吸一口冷气:"禁术印记?"
段云松迅速将布片收回:"此事暂时不要声张。掌门他..….叶飞沉眉头紧锁:"若真如此,今日这把人…"叶飞沉深深看了段云松一眼,二人同时禁声。二人沉默着走了一段,他突然问道:"叶师兄,你为何对邬宓…一直如此关照?"
叶飞沉望向远方,目光悠远:"因为他母亲.…曾救过我一命。"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有些恩情,是要用一生来还的。"段云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二人即将转向天机阁的方向时,他突然叫住叶飞沉:"师兄。"
"嗯?
"若有一日.…"段云松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犹豫,"若有一日我们不得不选,你会站在哪边?"
叶飞沉转身,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道轮廓:"我永远站在对的一边。"段云松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他微微颔首:"那就好。"远处传来召集弟子的钟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