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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初步成效的新政(6K大章)(2 / 4)


道:“两位爱卿所言极是,见微知著,心系黎民。对于此次清丈中新登籍且授田严重不足之课丁,除按实有田亩纳租外,其庸予以免除三年,助其渡过初附之艰,彰显朝廷仁政,收揽新附民心。”

“还望诸位爱卿详拟减税细则,务必清晰可行,杜绝漏洞!此减税令,更是新政稳固之基石,安民定国之要策。”

太子姜胤从来没有涉及朝政,他只能多听多看少说话。

直到宰相们汇报完政务离去,姜胤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御前案桌,他伸手拿起奏报阅览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问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适才宰相们言及税赋沉重,儿臣观前唐及本朝规定,均载“租’为每丁岁纳粟二石或者纳稻三石,如此算来我大夏田租较之前唐并未加重。”

“为何方才宰相们谈及百姓税赋,总是觉得民力维艰和负担沉重?课丁每年只需纳粟二石或者纳稻三石,以一家之田力,似乎并非不可承受之重。”

太子姜胤的话语中充满真诚疑问,带着少年人所特有的天真,他自幼长于深宫,所读皆为圣贤书与朝廷律令,接触到的数字都是纸面上,从未想过这规定与现实之间,隔着怎样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姜天骄看着自家儿子清澈的眼神,这双不谙世事的眼睛,眼神里既有初涉政务的求知欲,也有对朝廷规定的单纯理解,唯独缺少洞悉世间残酷的阴霾。

“胤儿,那朕就告诉你吧。”

姜天骄尽量用他能理解的语言,剥开这层血淋淋的现实,声音略微低沉说道:“你所认为课丁只需纳粟二石或者纳稻三石,现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那是写在朝廷律令上的名义税额,是应该收到手的数目。百姓最终交到官府手里,可远不止这名义税额。”

“当年朕在河北道范阳郡投身军旅,鉴于是募兵入伍而非出身府兵,因此未被列入免课群体,仍需缴纳租庸调,而这课丁田租便已需要纳粟四石。”

姜胤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充满难以置信的震惊问道:“为什么会超出这么多?北方旱田明明只规定纳粟二石。”

姜天骄只能抽丝剥茧详细讲解:“粮食需从田间运往官府仓库,再转运至京师国库。路途遥远,车船劳顿,风吹日晒雨淋,鼠雀啃食,加上车夫和船工的口粮消耗。”

“这些损耗朝廷是不会承担的,最终都要折算成额外粟米,摊派在纳税农户头上。名义上你交的是田租,实际连运费损耗都得你出。”

“除此之外,粮食入库后存放期间会受潮和霉变,官吏为了在盘库时账面好看,或是为了中饱私囊,会将这些损耗也算成是百姓缴纳不足,这对百姓来说又是无形加征。”

“最主要的是,地方官府确保完成朝廷的征税额度,往往会提前在朝廷规定的税额基础上,再增加“羡余’或“备荒’之类的名目,这额外部分也是全数压到最底层农户的身上。”

姜天骄每说一项姜胤的脸蛋就白一分,他从未想过那纸面上轻飘飘的租庸调,落到百姓肩头上竞会变成如此恐怖的重负,经过如此多双手的盘剥。

姜天骄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语重心长带说道:“胤儿,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把?朝廷规定的名义税额,与百姓实际承受的税额,中间隔着一条由运输损耗、仓储霉烂、胥吏贪婪、层层加码共同构成的鸿沟。”

“这纳粟二石仅仅只是起点,这也是为什么朕与宰相们总言百姓困苦,这就是为何前唐会有三百五十六万不课户,他们宁肯依附地方豪强,也不愿做这负担沉重的课丁。”

这一课对太子姜胤而言,远比任何经史子集都要更深刻,他也终于明白治理国家不能只看纸面上的律令和数字,真正的智慧与责任,在于看清那隐藏在名义之下的实际。

在这一刻,姜胤望向自家父皇的眼神,明显少了几分天真,反而多了几分沉重,未来的帝王之路,在他眼前显露出崎岖与险峻的真实面目。

治理国家从来就不是纸上谈兵,而是减少黎民百姓的血泪辛酸。

为君当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这十二个字此刻就像最恶毒的嘲讽,狠狠抽打在姜胤脸上,他想起昨天以此劝谏父皇,今天自己却连治下子民背负着怎样沉重的枷锁都是懵然不觉,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更是作为储君的耻辱。姜胤自以为读遍圣贤书,通晓律令条文就能治国,没想到这是活在由锦绣文字编织的空中楼阁,脚下则是万丈深渊般的民生疾苦,巨大的羞耻感如同烈焰灼烧着他。

这不仅是对无知的羞愧,更是对自己身为储君却脱离实际的深深自责,辜负父皇的信任,辜负太子这个身份所承载的责任。

“父皇!”

姜胤身体因激动和羞愧而微微颤抖,他不再顾忌什么储君仪态,扑通一声跪倒在姜天骄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姜胤眼眶通红抬起头来,泪水在倔强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说道:“儿臣枉读圣贤书,枉为东宫储君!竞连这赋税盘剥之常识都是懵懂无知!还妄言要父皇知其所以然,儿臣真是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儿臣绝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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